【代号鸢】秘辛_【刘辩】1-1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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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辩】1-19 (第4/4页)

硌得不舒服,因而眉毛也压得很低,单手支在案上,看起来心情实在不佳。听闻李傕说了五个字却转了四个调的阴阳话语,冷硬地答道:“下朝后,陛下邀我赏画。李将军来得巧,同赏?”

    李傕挥了挥手,脸上笑容愈发恶劣,喜滋滋地说:“不必了,在下是来向皇帝陛下报喜的。”说着,举起手中的木匣。

    刘辩见了那木匣,便嗓音发抖地低低说了一句:“不可能……”声音轻而又轻,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那木匣不大,从大小来看正好能容纳方寸大小的玉玺,难道……

    “被反贼张让窃走的玉玺,在张让府的树根下找到了。陛下可以安心了,董卓将军也猜到,陛下这些时日,担心的就是它。”李傕欣然呈上木匣。刘辩伸手接过,指尖颤抖,打开匣盖。

    那木匣中赫然躺着一枚雕刻九龙的玉玺。

    刘辩咬牙切齿,从后槽牙里挤出道谢之词:“多谢……董将军。”盯着那玉玺观察一会后,忽而收起手,扬声说道:“这尊玉玺……”

    李傕警觉地望过来,语气强硬:“玉玺有何不对?”

    “这尊玉玺真是八角俱全、完美无缺啊。”二人对视一眼,刘辩笑着答道。

    李傕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又咧开嘴角,露出一个跋扈的笑,趾高气扬道:“陛下可以用这樽玉玺发布诏令,册封并州牧董卓为司空了。”

    他挑衅完刘辩,又侧头看向广陵王,戏谑说:“广陵王殿下,与你的绣衣校尉相比,司空是高还是低?”

    可无论如何,那也是董卓得势,如何轮得到李傕来狐假虎威?他已经是无比僭越的言行,偏偏二人都不能轻易将他如何。

    广陵王心知如今董卓当权已成大势所趋,自己虽然怒上心头,却还是得顾及刘辩的处境,同样咬着后槽牙,作出恭维之姿,说:“司空位列三公,自然是……”

    突然,刘辩按住她的手,第一次打断她说话。

    “广陵王乃汉家宗室,岂有与臣子论高低的?请你转告董卓,他明日便是……司空了。”

    闻言,广陵王侧身看去,刘辩剑眉蹙起,嘴角耷拉着,少见地摆了凶态。

    刘辩下诏后便下了逐客令,要李傕离开。李傕喜气洋洋,只差横着走路,看得她额角青筋直跳。

    待殿门掩上,广陵王从身后抱住刘辩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脊上,低低地说:“司空位列三公,自然是董卓更高一筹。”

    广陵王下朝回到绣衣楼后便在书房闭门不出,任人去门口又是敲门又是呼喊也没有动静。

    傅融定定站在门口半晌,推门进入,见她裹了被子卧在平日午休的榻上,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他走上前去,站在榻前,并不说话。

    即使隔着一层褥子,广陵王也早已听到开门声、闻见朱栾香气,知晓来者是谁。

    许久,无人说话。

    广陵王将脑袋从被褥中探出,没头没脑地问:“你能甘心吗?”

    傅融见她眼角泛红,情绪低迷,又不解其意,不知所以然地摇了摇头。

    “我是说,你曾说过,乱世之中,并非所有事情都有结果。但是有些事,没有结果,焉能心甘?”

    不等傅融回答,她又自己接话:“傅融。那东西,我还要找。这天下,当属汉室。”

    广陵王目光坚毅,直直盯着他,眼神灼灼似日光。这株低光荷,在昏暗颓烂的永夜末世中,不自知地发着光。

    傅融深深地看着她,仍然不作回答,只是上前将人揽进怀中,说起别的事情来:“飞云方才从外面叼了只袋子回来,竟是整整一袋钱币……横竖已经带回楼中了,不如我们拿了去东光楼吃饭。”

    二人紧贴在一起,却各怀心事,不过同床异梦一场。

    昭宁元年,董卓官拜司空,位列三公。

    自此,天子安然,天道倾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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