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 一 (第1/3页)

    休战盟约既成，各方势力都在休养生息。

    盛夏时，你向张辽借了三百精兵，护送鸢使及商人们到雁门关外做生意。

    张辽要价不高，不过要求阿蝉带队同去。

    你再三向他保证，可事到临头，东阳却突生事端。

    傅融外出公干，无奈之下，只能由你带着阿蝉亲自赶赴东阳。等此间事了，商队也早已平安抵达关外。

    于是向你报平安的鸢报里，便附赠了张辽亲切的问候。

    你将那张鬼画符递给阿蝉，听她平静地念出上面的字：“腊月里你亲自把阿蝉送回来，那我还是你和善的文远叔叔，若是再见不到你的人，我就去广陵把你那没用的脚割掉。”

    广陵盛夏暑热，你头痛地叹了口气，捞了一大勺冰碗子塞进口中，奶香浓郁，果香鲜甜，消解了你心头躁郁。

    你舒爽地喟叹一声，却忽然想起——

    这冰碗子里的羊奶还是张辽送来的羊产的。

    阿蝉面露忧色，温言劝你：“楼主，你若不想去，我们不去便是。文远叔他——”

    “去！”你恶狠狠地将冰碗子摔在案几上，“还有半年，努努力把活都干完，一入冬我们就走！”

    十二月中，你将楼中琐事处理妥当，给张辽将军去信，说要去他的军营里查验白盐走私一事。

    至少在明面上，你还不想暴露自己与这支边关军队的关系。

    自广陵一路西去，天气愈加干冷，冬日里北风如刃，割得人脸颊生疼。

    你握紧手中缰绳，实在忍不住去舔干裂的唇，细小的伤口一沾水，便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阿蝉见状，解下马鞍上的水囊递给你：“楼主，喝水。”

    你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却不敢多喝，又递给阿蝉，让她也喝。

    阿蝉却摇了摇头，此处已是并州边界，净水十分宝贵，能省下来给你的，她一口也不肯多喝。

    不过她看上去还是比你体面许多，起码没有皮肤皲裂，手生冻疮……

    看着你悲愤的目光，阿蝉思索了一下，安慰道：“楼主在江南长大，不适应西北的气候也很正常。”

    你忍不住反驳：“上回到雁门关寻你的时候，也没这么惨烈啊。”

    话刚出口，你便记起，上回来时尚是春日，而你一心记挂阿蝉，又何曾注意过天气。

    “楼主……”阿蝉突然朝你比了个手势。

    你眼皮一跳，忍不住在内心骂人。

    顷刻间狂风又起，黄沙漫天如雪。

    此处地势不平，坐车比骑马更累。有了上次的经验，一进并州，你便拉着阿蝉将马车换成了两匹骏马。

    而此刻你跨坐马上，以袖掩面，却仍被漫天风沙迷眼，两颊更是又干又痛，有如火烧，内心只剩下无尽的悔意。

    你甚至有些阴暗地怀疑，张辽是不是故意报复你，才要你在这种鬼天气里到雁门关来。

    天际发白，风沙久久不息，竟有转为暴雪的趋势，马儿也被折腾得躁动不安，不停地打着鼻息。

    阿蝉怕马受惊发狂，你便听话地下马步行，还没走出几步，远处突然响起另一阵马蹄音。

    你与阿蝉对视一眼，停下了脚步。

    马贼还是张辽？

    在荒无人烟的平野上，一队听起来数量不少的人马，若是马贼，那你和阿蝉只怕难以脱身。

    有些后悔没多带几个人来。

    你摸着袖中短刀，心如擂鼓。

    不消片刻，一支轻骑兵穿越重重黄沙，出现在你模糊的视野中。

    领头的兵士看见你与阿蝉，便朝身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