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基X广陵王(你)】野有蔓草_(二)【后入/手交/春梦/指姦/引导zw/站立/内射/女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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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后入/手交/春梦/指姦/引导zw/站立/内射/女上】 (第1/5页)

    《野有蔓草》

    (二)

    黄昏抹消本该融入琥珀色的苍穹,凝下黑沉沉的天空。

    杂草从潮湿的石阶缝中挣扎而出,青苔不知觉间乌压压爬了一地。披着蓑衣的老妪提着枯帚,扫半天没扫出个动静。

    夏时的夜雨如铃如磬,墨绿的叶片被淋得透彻,簇在一团随拍打声上下摇曳。水柱像断了线的菱珠,沿着瓦当簌簌而下,激起一片波澜。廊下的熏炉让侍女新添了惊精香,香馥若云梯般直攀而上,湮灭在蟪蛄的悲鸣里。

    暑意未散,空气像黏在木桩间的浆糊,叫人身在其中有如脱江之鱼。你方在信尾落款了了,搁笔执扇想拂去不得舒适的闷热,抬眼又望见窗台落了只小雀。

    它浑身皆湿透,此刻埋着脑袋抖了抖羽翼,霎时间便飞溅出无数细小水珠。你闷闷然被扑了一脸狼狈,走上前将它提溜起来丢在桌前的软垫之中。那雀儿在绸缎表面翻滚一圈以吸干雨水,又啾啾两声算作回应,最后索性卧在里面歪头盯着你。

    这鸟是傅融前阵子出任务时在城外林子里捡到的。彼时它左腿被箭羽所伤,许是打猎时被人射中,却又因并非巨物而被嫌弃遗落。他本不打算留下,奈何随行人员里有爱绣球出名的颜良,那人见这小雀圆滚滚胖乎乎,刹那便喜从心来,赶紧护下给送回了楼里。几个鸢使叽叽喳喳围着这新客,但这鸟儿在人掌心里不肯动弹,惟有见到你时才抬起脑袋扑扇两下翅膀。

    于是在一众女官外加颜良将军的请求下,你同意将它在养伤期间暂时寄养在自己的寝舍。只要不打扰处理公务,一切也好说。

    你转身从背后楠木架上的竹篮中摸出一枚半干的红枣扔给那小雀,只见它一个激灵,扑腾着用喙将那红枣啄开吞食。这枣干是伍丹她们上旬便晾晒在回廊下,以备端午之用的。无奈广陵连日阴雨,枣干还余下大半未制好,你只得指挥着女孩子们将东西移到屋中。

    又倏忽间想起袁基曾遣心纸君来告知这一阵有公务会途径广陵,粗略算来也将近端午,不过这两天却没见着什么消息。本想着今年多煮上一锅粽子招待,现下看来似乎也无甚必要了。你思及便觉胸口隐隐有些不快,但上涌的情绪不得不被理性的考量所压抑。正常来讲不过是一封询问信的事,但你不愿做那个打破平衡的人——这段关系不应该被有所期待。

    多余的杂念只在片刻就消散无踪,天色将晚,你仔细将门扉遮掩,又用火石点上一盏黄蜡,伏在案前着手铺开几卷竹简。

    连绵的雨声催人入眠。蜡炬还未燃尽,墙上时隐时现有浅淡的投影闪烁,耳畔回荡着鸟雀振羽的轻微声响。你反复批改着上报的公文,笔尖蘸着赤红色的斑驳映在瞳孔的深潭中。夜鸦阵阵,左手在无知觉间撑扶住脸颊,你恍惚跌入昏昏沉沉的黑暗。

    “……楼主、楼主。”不知是午夜几刻,有人轻叩几声将你惊醒。手臂还维持着支撑的姿势,骤然失了重量,瞬时有些发麻。你不动声色地甩了甩手,“何事?”

    “侧门方才递了符传,来者似乎是袁氏的人。”纸扉上映射出雀使的侧脸,她低头将手中之物抬高,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见模糊的一块符牌的轮廓。

    你闻言便心觉奇怪——深夜来访想必定有要事,何况袁府在礼节之事上颇为讲究。此番行事作风,或许是突遭变故。你起身扯了架上的外衣披于身后,举起一盏油灯领着雀使往侧门行去。

    意料之中,却又更为惊骇。当侍从为你掀开竹帘,视线被满目血雾充斥时,你还是本能地皱起眉头。黏稠的液体因长久的暴露而沉淀为褐色,从马车的阶梯向上延伸,一路爬向倚靠着厢壁之人的肩膀。

    你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般模样:额角的冷汗浸湿了发带,面色如抹了铅粉一样惨白,唇齿难抑地轻微颤动,然而苦痛只从蹙起的眉心间显现,即便那人紧握着箭身的左手中尽是止不住渗出的深红。

    在深渊中挣扎的人寻到了一抹光亮,他嘴角费力牵扯起弧度,像是安慰,又似自嘲。

    “殿下,见笑了。”

    你没理袁基,反倒直接钻进帘中与他并排而坐,“小鸦马上收拾我院子的西厢房、天蛾在内院接应、云雀去把华佗找来——记得让他把那些瓶瓶罐罐都带上。马车驾进王府,把门打开。”

    数人领了命如鸟雀般四散而去,徒留黑夜里清晰可闻的门启之声。实木轱辘缓缓转动,碾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音。狭窄的车厢内安静得骇人,你略微侧目想偷看他的伤口,却只能瞧见被糊在一起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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