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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言一眼。他方才说着不渴,现在却是一个劲地喝水,待壶里的水尽了,他起身,“是要去葬了江修齐吗?带我一个,我也去送送他。”“走。”顾止淮牵着宋寒枝,在前面带路。腊月十五,京郊的梅花开得正旺,风打过,落在地上一片红白。顾止淮替宋寒枝寻了件大氅,又拿上毡帽,将她团团裹住。地上的雪很深,堆在一旁,几乎成了半座雪山,她仰头看着,只觉那高高的柴火堆上,轻盈地仿若无物。可江修齐就躺在那里,带着他生前不多的东西,一起长眠。火燃了起来,宋寒枝攥着顾止淮的手,努力地向上看着。她想亲眼看着江修齐的尸身,被火裹住,那是冰天雪地里唯一能给他温暖的东西。也是他漂泊半生,努力寻找的光明。江修齐,你总说你活在泥潭里,看不见阳光和希望,可现在,请你睁眼看看,你要的太阳,正在你头顶高悬。黄泉路苦,你要带着光明,慢慢走好。火势往上,抖动的火苗冒着青黑色的烟,一路席卷,在最高处停了下来,将江修齐的身形,一并吞了下去。宋寒枝闭上眼,江修齐入火的一刹那,光线尽灭,天上飘起了大雪。三个人站在那里,恍如雕像,雪落满了肩头也没有动静。宋寒枝想,所谓的生死永隔,大概就是这样了。“死生常阔,天人永隔。”朦胧中,宋寒枝好像听见谁说了一句话。半个时辰过去,顾止淮拍拍宋寒枝的背,“可以睁眼了,我派人把他骨灰收好,到时候交给你处理。”“带在身边,或是寻个地方好生埋着,都看你的。”宋寒枝睁眼,入目一片灰烬,她想了一晌,说,“我先带在身边吧。”“随你。我们先走吧。”“嗯。”宋寒枝跟着顾止淮走了一段距离,回过头,才发现赵成言没有跟上来。他还站在那里,对着那堆灰烬似笑非笑,不肯动。天冷得厉害,赵成言又穿的少,眼看他嘴唇都冻成了青紫,宋寒枝想喊他过来。顾止淮伸手,覆上她的嘴。“你别说话,我去看看就来。”顾止淮走了上去,他低头,不知道在和赵成言讲些什么。隔着冰天雪地,宋寒枝看见赵成言坚持得很,顾止淮讲了两句后也没了兴致,点点头就回来了。他说,“我们走吧。”宋寒枝看着他,“赵成言怎么了?”“私仇,我们还是不要管的好。”顾止淮亲上她的额头。私仇?宋寒枝不懂。顾止淮笑了笑,他说,“生生死死,苦仇大恨,世上的事情太复杂,谁都看不懂。”宋寒枝:“顾止淮,你现在说话我也听不懂了。”顾止淮搂住她,将她的帽沿又往下拉了一点。“相信我,我是个很少讲道理的,很多事情我都看的明白,但我选择不说。”第96章第96章顾止淮说他不是个爱讲道理的人,宋寒枝不信。上次,为了让她区分开愧疚和喜欢,他说得条理清晰,层层直入,差点把宋寒枝都绕了进去。顾止淮只是笑,“必要时候,必要手段。我若是不帮你捋清楚,你怕是又要迷糊好一阵子,半路跑了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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