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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UN!》 (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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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在现代社会,美好的期望还是趁早放下为妙。我的意思是:如果不能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便只能草草了结自己的生命。

    ——因为信仰已死。

    03

    圆帽男离开以后,第二天,又后来,我始终没有再见到他。从序言、后记开始,我一点点读那本《理想之死》。倒不是因为多喜欢,只是比起偶像剧和无聊的综艺节目,段学峰的小说还是稍微更有看点的。——以及乐子。

    一天中午,我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读书。男友突然电话,约我晚些时分一起去散步。——他今天刚好有空。我欣然同意,放下书,手忙脚乱地准备起来。

    我们在街心公园见面。午后的公园惬意怡人,两三点钟。阳光洒落在青绿的草坪上。嬉戏的孩童成群跑过,成双的情侣手拉着手,坐在长椅或草地上,在暖阳下窃窃私语。几只风筝在纯蓝的天际远远地飘。

    虽然是暑假,我们却少有见面的机会。——彼此都不是不劳而获的阶层。此刻能短暂享有谈情的时光,我感到很满足。我挽着他的手,仰面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他的视线注视着别的什么地方。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一个卖玩具和小物件的平平无奇的地摊。摊后站着一个妆容艳丽的女生。——是0384。0384是我在烹饪学校认识的同学,彼此关系还算可以。“0384”是她的学号。

    她一副盛装打扮的样子,妆容精细。裙摆很短,又刚好把私密的地方遮得严严实实。紧实的大腿白盈盈的在阳光下闪耀,rou感十足,却没有一丝赘rou。秀发直到腰际,修身的上衣让她的腰肢显得不堪一握。最令人恼怒的是她那丰满的胸脯,毫无顾忌的袒露在旁人的目光下,整个人活像写真杂志里的性感模特。

    “你们约会?”

    待我们走近,她明亮的眼睛盯着我,又在男友身上停了停。我点头。“等等,”她俯身,捡出一对手指大小的挂饰,有意无意地露出深深的乳沟。0384笑道:“送给你们。”

    我笑着接受。掏出钱包想付钱,她却怎么也不肯收。推辞之际,男友指着边上的一个八音盒问:“这个多少钱?”

    少焉,我们提着挂饰,抱着八音盒回家。——那个巴掌大的八音盒竟然是全场最贵的物件。我掐了男友一把,没好气道:“你倒真会挑东西。”他“哎哟”一声跳开。

    “反正是你朋友嘛!”他嘻嘻笑道。我原本以为他是好心。然而很久以后,直到在邮箱里看到他和0384抱在一起亲热的视频。我才明白此时此刻他脸上露出的笑容,不单单是朋友间的善意。

    04

    世界上从来没有所谓“个性”,追求个性的人愚蠢至极。

    摊开来讲,社会有两条线。一条明线,一条暗线。明线是道德、正义、责任心,暗线是放纵、堕落、愤世嫉俗。如果说常规是灰暗时日黯淡无光的天空,个性就是如此衰败之天穹在水中的投影。换而言之,圣人和盗匪各自循各自的矩,本质上没有区别。

    ——活着就是服从。

    ——《理想之死》 第八章

    05

    出乎我的意料,父亲真的在家里老老实实待了半年。

    自记事起,父亲就跟传统意义上为人父的“严肃、忠实、责任”搭不上边。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他是一名光荣的军人。这并非臆想。我们家衣柜的内间藏着一本相册,翻开落满灰尘的封面,即刻看到一脸青涩的父亲身穿笔挺的军服,神采奕奕、意气风发,背着手站在一座窗明几净的大楼前。除此之外都是我已亡故的母亲的照片。由此,我推测这本相册是我母亲的遗物。我对她的记忆几近空白,一张张发黄的照片构筑起了一个单亲家庭孩子对母亲的全部想象。

    发现那张照片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对父亲保持着某种敬意。即便他酗酒、摔东西、指着鼻子骂我拖油瓶,我也强忍眼泪,把一切不平吞进肚子。这种敬意一直持续到我十五岁。那年春节,我们回老家探亲。一个亲戚告诉我父亲根本不是什么“军人”,那张照片是他九十年代在广东当保安队长时拍的。

    我于是陷入一种荒诞感中。想到自己幼稚的崇拜,每每觉得好笑。我开始顶嘴了,“幻灭感”,那时我还不知道这词。高三那年,一夜我正挑灯苦读。一群壮汉突然闯进家里,大吼大叫着要把我撵出去。在邻居阿姨的帮助下,吵了半天,我才知道父亲在赌场里赌红了眼,竟把居住多年的老房子抵押出去了。那几年房地产行业火热,到处在传我们那片要拆迁。我没办法,彷徨无措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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