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事件篇-直面（微g，监禁，战损，跳蛋） (第3/3页)

休息，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有些头晕了。小五郎咬着牙半脱掉自己的衬衫，拿出一卷新的绷带和棉签，准备给自己处理枪伤。

    小五郎想到了自己在警校时学习的基础救护知识。体内留有子弹要怎么做来着？

    小五郎揭开了绷带，那绷带是坐在黑色车后座的另一个男人胡乱给他缠上的，大概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失血过多死掉，所以缠得歪歪扭扭，根本没能做好止血。小五郎借着微光看向了伤口。

    他微微有些讶异，虽然是枪伤，但是伤口并不深，那个男人使用的手枪里面安装的并不是杀伤力强的子弹。不过虽然不深，但那颗小型子弹留在了伤口中，如果感染的话就糟了。

    小五郎抿了抿唇，拿着已经做好消毒的镊子，他眯着眼睛，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将镊子伸到子弹的两边，尝试夹出子弹碎片。

    排山倒海的痛楚从伤口处传来，冷汗浸湿了小五郎的后背，他一度痛到眼前一阵模糊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

    这颗高速旋转的子弹在伤口中留下了远比想象更大的空腔，在夹出零星的子弹碎片后，金属镊子的尖端深入空腔，触碰到了被搅烂的碎rou。保命要紧，他只能尽力用最原始的方法清理伤口，那些人又不会好心地给他准备麻醉药，一时间，偌大的监牢中只能听到他拼命忍耐的喘息声。

    塞入填充空腔的棉球、再次清理伤口和从伤口中渗的血、将绷带紧紧缠上。做完这一切后，小五郎收起医用物品，坐在桌后将身体靠在墙上，然后不出所料地，再一次、再一次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他们给你在衣服里放了什么东西吗？叔叔……？”

    小五郎仰面靠在墙上急促地喘息了几下，面色惨白，就算他不睁开双眼，都能感受到柯南看向他的那束担忧的目光。

    “……”

    无论过了多久，都没法适应那个东西在体内的啃咬。全身的力气都被这场忍耐抽光，小五郎半睁开双眼，动了动嘴唇。想回应，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只是轻轻挪了挪手臂，拒绝了柯南的试探。

    “叔叔……”

    手电筒依旧开着，柯南收回了手，他站立在小五郎面前，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这群人，到底是不是组织的人？如果是，叔叔是怎么被抓住的？

    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中间蔓开，柯南不理解小五郎的抗拒，而小五郎也无力做出什么回应。

    就在两个人各自怀揣不同想法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唔……”

    听到脚步声的小五郎惊了一下，身体打了个摆子，然后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他睁开双眼，深吸一口气，用右手撑起地面，艰难地挣扎着站了起来。

    ＂叔叔！不行！你的身体还不能……＂柯南也听到了脚步声，他回过神来担忧地看向扶着墙壁的小五郎。小五郎踉跄着起身，他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迅速思考着对策。几秒钟过后，他眯着眼睛咬了咬牙抓住柯南的衣领，单手把他抱了起来，然后向那张床走去。

    ＂……喂……叔叔，你要……？＂柯南关上了手电筒，他趴在小五郎肩膀上歪过头。柯南能感觉到小五郎浑身都在发抖，小五郎甚至在屏住一口气咬着牙紧抱着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哼……听着，柯南……千万不要‘醒过来’。”走到床边的时候，小五郎踉跄了一下，他稳住身子，把柯南放到了床上，再次把自己的大衣盖在了他身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声音在门前消失。小五郎掖好大衣的衣角后直视着柯南的眼睛，用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严肃声音不容置喙地说：“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醒过来’。”

    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音格外刺耳，小五郎深吸一口气，他转过身慢慢地靠近门的那边，身体刚好挡住了那张床。

    随着一声轻响，门应声而开，走廊的灯光从门后争先恐后地涌入牢房内，小五郎微眯起双眼站定，心里竟然第一次平静了下来。

    毛利小五郎知道他将要面对什么，这条路是在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就注定了的……他自己的选择，正如那个人所说……是他、是他们这群人无法逃避的命运。

    于是，他直面来者，面对着光，轻轻地笑了，低沉的声音虽虚弱嘶哑疲惫不堪，但却十分清晰地传遍了这间牢房的每个角落。

    “怎么，对于你们这群人来说，我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