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1/5页)

    夜深了。

    哥谭的高楼大厦闪烁着明亮的灯火，各色霓虹灯在阴暗的转角小巷照出朦胧的靓丽光晕。

    满身淤青的渡边惠美抱着膝盖缩在黑暗的墙角，肿胀的眼望向上方那小小的方窗，看着那与自己仅仅一墙之隔霓虹灯光，忍不住龇牙笑了一下。

    这个动作牵动了她嘴角的伤口，她轻轻嘶了一声，想笑，但并没能发出声音。

    阴暗湿冷的房间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渡边惠美冷冷地朝那几乎与周围黑墙融为一体的铁门望去，知道是那个“博士”又要来了。

    也不知道他今晚会挑中哪个实验体。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渡边惠美嘴角继续上扬，嘲讽的弧度扭曲成了一个古怪的笑。

    她的神就要来救她了，她只要活下去就好。

    只要活下去。

    ＊

    渡边惠美从小就是一个不喜欢服输的女孩。

    她对一切都充满了愤怒：重男轻女的家人、缺半边脑子还缺心眼的同学、偏向男人的社会、老想占人便宜的油腻男人……

    让人不舒服的东西到处都是，这个社会好像天生就对女人充满了恶意。

    但渡边惠美也知道，这不过是自己忿忿不平之下的极端想法。

    社会上的好人肯定是居多的，只是大家都是普通人，没有谁应该为谁做什么。

    所以渡边惠美一直在与什么做斗争。

    跟人争、跟命争。

    ——跟自己争。

    可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一个普普通通的、随处可见的女孩。

    这样的她能做的事实在是太少了，而别人能对她做的事又很多。

    在春天的最后一天，渡边惠美被排挤她的小团体锁在了厕所里。好不容易从窗台蹑手蹑脚的爬出去时，天已经黑了。

    这口气她的父母不会给她争，所以渡边惠美只能自己想办法报复回去，或者让她们付出代价。

    回去的路上，一只粗壮的男人的手从后面伸过来勒住了她的脖子。

    渡边惠美第一反应就是反抗。她又踢又抓又咬，拼命挣扎了，结果被不耐烦的男人打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远渡重洋的货船上了。

    手脚都被沉重的铁链捆着，受伤的脑袋用绷带随便包了一下，渡边惠美的头就像身下的船一样摇晃，让她想要呕吐。

    她已经预想到自己的未来了。

    每一个失踪的女孩，结局都是可以预想的。

    死、或者生不如死。

    渡边惠美不想死。

    她只想让所有的不公平去死，让那些骑在她身上、压在比她更小的女孩身上的男人都去死。

    愤怒掩盖不住悲伤，悲伤又激起更多的愤怒。

    渡边慧美几乎就要绝望了。

    她和很多女孩子被关在一个肮脏的地下室里，被当做雏妓卖给不同的男人。

    有的女孩得了病死了，尸体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去；有的女孩因为下体撕裂和性虐只剩下一口气，还睁着眼睛就被拖了出去。

    快要绝望的渡边惠美还活着，因为她不服气。

    她不喜欢服输，不喜欢低头。

    她扑打撕咬每一个来买她的男人。然而她即使像头受伤的母狮子一样愤恨地张牙舞爪，身体也只依旧是个普通的女孩。

    连最低级的地痞流氓都能轻轻松松把她打得鼻青脸肿。

    她的脸永远是青紫的，肚子上还有凹陷的淤青，下体同样也是永远处于被撕裂的状态。

    辱骂和凌虐成为了她的家常便饭。

    管理着这里的男人总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她，等着她一死，就把她也扔进外面的臭水沟里。

    那样子可真像是一只在尸体边虎视眈眈的鬣狗。

    真恶心。

    好想他们全都去死。

    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渡边惠美都是如此期望的。

    如果不是身上那个男人掐住了她的脖子，跪在了她的手臂上，让她反抗不了，渡边惠美就是死也要拖一个人下水。

    她真的好恨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