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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睛，看到一颗裹在玻璃纸里的枫糖。

小球的密封度堪称优秀，被翻来覆去玩了那么久，枫糖纸上也没有粘到一点奇怪的液体。克罗斯觉得自己简直是被当成了复活节敲彩蛋的小朋友，被人换着花样哄。

他拈起那颗糖，脸颊发烫。伊娜带着笑，又亲在他的额头上。

“这颗糖就算了，”她说，“我那边还有一整包，下次可以带给你。”

“……好啊。”他说。

伊娜拎起最后一个，带着印记小球，交付到克罗斯手上。

“你猜对了，克罗斯，开奖吧。”

他微微颤抖着，摸到小球表面的细缝。然后把指甲卡进去，用了点力，直接打开。

一枚玫瑰金镶边的银白色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

“试试？”伊娜甜甜地说。

“……好啊。”

他拿起戒指，一瞬间不确定应该戴在左手上还是右手上。从没被求过婚的们，在这方面都是相似的笨拙。伊娜坐过来，低下头，手把手地教他。

她轻软的头发缠在了戒指内侧，被一起套到左手无名指上。克罗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帮她捋出来。

“会太松或者太紧吗？”

克罗斯试着动了动手指，说：“刚刚好。”

“那就好！”

克罗斯用视线勾勒着她的轮廓，从头顶蓬蓬的发丝一直描绘到鼻尖。伊娜抬起头，他的目光落到了她的嘴唇上。在大脑作出反应之前，他已经情不自禁地亲了上去。

伊娜搂着他的腰，一边跟他接吻，一边发出了暧昧的鼻音。

克罗斯把自己亲得气喘吁吁的，才万般不舍地把伊娜放开。

“既然猜对了，”他羞怯地问，“您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呢？”

“……我想许个愿望。”

“那我可要努力实现这个愿望了。”

“也、也不用太努力。”

伊娜揉了揉克罗斯的唇珠。他半张开嘴，眼眸里满满都是掩饰不了的爱和期待。

伊娜笑着问：“是什么愿望吗？”

“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伊娜。”克罗斯说。

他跪坐在床上，把姿态放得很低，仿佛是她最虔诚的信徒。他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我会不会太贪心了？”

于是伊娜也跪坐下去，拉住他的手，亲一亲他忐忑不安的唇。

“结婚不都是这样的吗？”她反问，“一直在一起，不论贫穷与富有，不论疾病与健康。”

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我爱你。”她轻柔地说。

克罗斯在那一瞬间从头红到了脚，连头顶都几乎要冒烟，过了好几秒，才憋出一句话：“我、我也是。”

伊娜又笑了出来，蒙住他那湿漉漉的，急出了汗与薄泪的眼睛。

“我知道的啊。”她说。

然后她跑下床，忙前忙后地帮克罗斯拿干毛巾和饮用水。她的预测没有错，他果然失水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咕噜咕噜地把两杯水全灌了下去。

喝完之后，还裹着毛巾，可怜兮兮地看着伊娜，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伊娜说：“我再去倒。”

过了一会儿，她直接把整个水壶都带了进来。

克罗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