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松田阵平：你这个混蛋，给我好好看着我啊!（剧情章） (第2/2页)

桌上打出斑驳的亮斑，哪怕隔着墨镜，也晃的松田阵平眼睛一阵酸涩。

    咖啡和面包的香气萦绕鼻息，好友的声音近在咫尺，安稳平和得像四年前任何一个他不会在意的清晨。

    “我知道的。”

    松田阵平打断了幼驯染的话。

    他当然清楚两位好友的担忧。在玩家一定程度地表达出善意的时候，和他对着干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事实也证明了，之前不自量力挑战白野湖的松田阵平确实吃到了更多苦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游戏的玩家性格比较友好，至少在非zuoai期间，可以较为平等的展开交流。虽然已经努力地想要开展情报工作了，但是不管是松田阵平的黑脸挑衅还是诸伏景光的怀柔政策，都收效甚微。

    虽然白野湖也不吝于和他们多多交流，但是随着几位警官的套话，他们也能发现这个玩家自己对这个游戏也知之甚少，只知道这是个还在测试中的游戏，连官网都没有，平时游戏官方和玩家的联系全是单项的。

    至于再深入的，涉及现实生活的话题，白野湖还是抱有最基本的警惕性，并没有透露太多。虽然他已经被这几位优秀的警官分析侧写地差不多了，得出的结论是：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高中生，性格温和待人友善，应该是从小被长辈爱护着长大的，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对人基本不设防，只要是看似合理的问题都会乖乖回答。

    哪怕是在zuoai这件事上，只要态度坚决地拒绝白野湖提出的某些过分要求，再撒撒娇，基本上对方也不会强来，只会一边嘀咕着该去哪里刷好感度，一边遗憾放弃。

    但是，这一切友好都建立在白野湖本人的道德良知和自我底线上。

    松田阵平烦躁地想要抽一根烟，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却摸了个空。

    他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行为艺术。

    一位女性行为艺术家把自己脖子以下的部分全部麻醉，声称人们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一开始有人给她献花，有人亲吻她，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第一个在行为艺术家身上胡乱涂鸦的人出现后，人们躁动了起来。有人剪碎了她的衣服，有人拍下了她裸体的照片，有人殴打她，有人拿刀开始划破她的皮肤，甚至有人用枪对准了她的脑袋，好在这个举动被周围尚存理智的人阻止了。

    甚至自己的处境更糟糕。

    松田阵平心想。

    在白野湖看来，自己等人甚至只是一个游戏的NPC。

    游戏NPC没有人权。

    松田阵平觉得有些可笑。他猛灌了一大口咖啡，感受着苦涩的液体在喉管里涌动。

    在逐渐确认白野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之后，不同于松了一口气的好友，松田阵平更多的是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发现自己的满腔怒火竟然找不到可以倾泻的对象。一开始，他看到白野湖的脸就恨不得把那张傻乎乎笑着的脸给揍开花，哪怕是被干的一塌糊涂高潮到思考都成问题的时候，脑子里也紧绷着一根线，想着一定要把这个家伙抓起来送进监狱让他为自己的暴行好好忏悔。

    可是现在，他想到白野湖，心中涌起的更多的是一种潮水般不断拍打、不曾退去的不甘。

    我才不是什么被设计好，游戏里只能按既定程序运行的NPC。

    你这家伙，既然已经对我做了这种事了，那就好好看着我啊！

    “我知道的。”

    松田阵平望着一脸担忧的好友，平静地回答，耳边海潮声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