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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 My Goddess (第4/7页)
也消遣她。 “时至今日,可以告诉我原因?” “......你真的变了好多,”我略微抬起头,想推测她的人生路,“明明以前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伤害了谁的模样?” “你都说了是以前了。别尝试回避。”她用我一分钟前的话回敬了我,又用下一句话斩断了我的退路。 步步紧逼。 神明真的会有这样的行为吗?神不应该是宽恕的、浑身像电灯泡一样散发圣光? 也许对面这个身兼我同班同学和我初恋的身份的、带笑的女子,至始至终和我一样只是个彻头彻尾的人类?那当初的神性是怎么回事的呢?——是集体臆造吗?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是神。”她晃着银色的餐刀,“锵”地切在瓷碟上,大有我不说就不允许我活着离开的审讯意味。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她初中的时候成绩是还过得眼的程度,也和所有人都相安无事。”我停顿了一下,叉住一块三角西瓜,踢掉她绕上来的腿,“但是有一天她发挥失常了。” “唔,用一个游戏词汇来形容:爆分。 “她答完了试卷,甚至写完了附加题。 “一夜之间她把所有人踩在了脚下,她当时还挺兴奋的,小孩子捡到糖果那种。 “她不知道那是糖衣炮弹。 “老师质疑她作弊,同学们对她敬而远之、阴阳怪气。也有不多的好意站在她那边,替她伸张正义;但不统一很快就结束了。有被策反而背刺的、有她亲自劝说放弃的。 “她在一夜之间封神,也在一夜之间堕落。没来得及享受新位置带来的欢乐就这样被砸烂消逝——虽然后来她又亲自证明了即使登顶,其实也没什么好欢乐的。 “说到底,不过是人群里不允许‘超然’存在,只有一起平庸才有资格互相调笑。” “所以后来她就对无止境的成绩追逐厌倦了,宁可破罐破摔?” “你这个比喻真是形象生动。”我探颈吃掉她递过来的草莓,“但很遗憾,只有厌恶是真的。破罐破摔谈不上,我是真的学不会。” “不用代称了?”她托腮打趣我嚼咬的模样如同藏私的松鼠,“况且,考了第一算发挥失常?” “从结果来说,生活不是失常了么?”我咽下最后一口果rou,凑上去在她侧颊嘬下甜莓的味道。不料想下一秒,肩膀被对方的手顺势按住,我不得不放弃了返身坐回的意图:“我记忆里的你不是这样子的。” 不是在问责,也没有在恐惧,心底萌芽的是好奇和惊疑。温和尚学的优等生、如履薄冰的言谈、弱不禁风的躯体——在我的记忆里,都是她的专属tag。 如果过往的所有展现都是演戏,她未免缺一个小金人以示嘉奖。 “不是你喜欢么?不是你们喜欢么?” 她的面容在春光里依然姣好,她的双颊仍旧透着健康的颜色,她的及肩发经过染烫微卷着滑过锁骨。她和从前一样充斥着美的光彩,只不过了无神性。 “No.1应该是软弱的受气包,No.1应该是乖巧的小绵羊,No.1应该有真善美的圣母心,优秀到所有人都无可比拟。因为是第一名,所以必须承担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因为是第一名,所以必须能胜任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因为是第一名,所以必须无惧常坐的压力和别人给予的恶意。 “暂且不管其他班级是怎样的情况,在我们班,这是主流——你不否认吧? “所以你也选择了躲避,把自己扮作小丑,潜匿在滞后的位置——‘学不会’?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要对我说谎?” 按在肩膀上的力度在增加,还传导了隐约的、利物扎陷的痛感。 她生气了。 不出我所揣测:这场邀约并非要我和她上演久别重逢的感人戏码,骗一道我方亲友报纸的头条;而是邀约方预备吞吐迟到半年的怒火。 我也算全幅武装地来了,却还是在太多的始料未及前败下阵来。 不论是叙旧式的口吻,爱心吸管的饮品,还是你来我往的解谜游戏,她的一举一动搅拌过多的“意味不明”,我分不出她唇齿开合间组织的发音里哪句是玩笑,哪句是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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