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萤度(古言,1v1)_葛之覃兮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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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之覃兮 (第2/3页)

了一声。

    她也怕被追问似的,又去寻他双眼,正儿八经地撒了一回娇:“……阿弥此刻想要殿下。”

    他终于真心地笑,却又不逗弄了,只是同她绵长深吻。吻到最后,是她主动抬起膝盖,软软喊他,虽迩哥哥。

    他才要去分那双已在自发磨蹭的小腿,房外又是炸开一声:“郎君!”

    两个人都僵硬了。

    “郎君郎君郎君!”啸捷甚至一边跺脚一边疾呼,“郎君!郎君!”

    云弥颤着声求他:“不要理……”

    他差一点就要说好,啸捷却及时大吼:“是塘报!殿下,塘报!”

    紧急军情,唤作塘报。

    李承弈倏地直起身。

    已近子时,两仪殿内烛火通明。

    但即使在每一处角落都点灯,也不可能将黑夜照出白昼色彩。

    以大殷朝例,非正式朝会典仪,君臣之间是不用过分恭敬的,趿坐盘坐甚至随便一坐,皇帝都懒得管。但此时他的怒火喷薄过后,殿内的重臣跪了一地。

    连李承弈都跪着,他更是甚少跪皇父。

    最终魏瑕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知陛下心焦,但现今当务之急是安抚五原、榆林一带军民,毕竟遭难后……”

    门下侍中孙寂激动打断:“塘报上写得清清楚楚,‘烧杀抢掠,伤亡无数,几不可计’,难道遭难二字可了?”

    他向来是这个作风,无论跟他私交好或不好,但凡遇到意见不一,从来都是当面直言。被他反驳不算什么稀罕事,但魏瑕早前隐隐约约认为,孙寂和太子间的关系有些微妙。

    不由得看了李承弈一眼,却见他面容沉静,似乎并不愤怒,这才道:“仲容又性急。我自然知道绝不能轻易带过,但如今又能做什么?关中我是不说了,河南河北求开仓赈荒的折子一道道地送,你过手了多少?怎会不知中原窘境?”

    这话中肯。正是因为知道时机未到,皇帝才会如此愤怒。孙寂咬了咬牙无法反驳,却听太子忽然平声:“七万五、六万九、七万三。”

    没头没脑的话。皇帝和众臣不由都看向他,李承弈颔首回道:“这是近三年,每岁大殷给以突厥王庭缯絮锦彩的数目。我还看过突厥人在京者之优待礼册,衣锦食rou,常过千数。却不知长安寻常百姓家,每年能够食rou几何。”

    “惧其寇掠,就倾力藏以縻之。这是我朝近些年的路数。”他声音并不高,相比皇帝其实平和太多,“再有一笔账也要算。大殷对西域商贾贸易,官私往来,都走陆道,尤其高昌至龟兹段绾毂丝路。如今二国皆臣服突厥,驻兵梗我交通,却定期向王庭纳贡。”

    “还有一事,无关财货。律法明文规定,两京官道不可纵速打马。去岁十月廿四,突厥使臣阿史那执宜纵马踩伤长安一古稀老叟肝肺,京畿官署却不敢处置。十日后,这位老叟病重离世。直至今岁四月,其在幽州服役的儿子归京鸣冤,我方得知此事,强行将执宜押入牢狱。右监卫府鹰扬郎将回报时,说执宜大放厥词,要亲自见我,问一句怎么敢。”

    满室寂静。

    “臣以为,一再退让至此,只会永远为难。”他重新跪下,“今岁不能,明年不能,三年不能,怎样的窘境我都理解,也当体谅。但只怕朝阙诸位,日渐不思边民流离之苦。”

    *

    “她睡着吗。”李承弈脚步停在寝殿外,低声问侍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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