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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一番。年轻时候早起练太极,用的就是那把剑。后来医生嘱咐,青铜剑太沉,不想给手腕增加压力,就不让使了。就这样还非是请了能工巧匠铸了一把木剑,连花纹都是一比一雕刻,选了轻木,遵了医嘱,也顺了心意。现如今愿意将那剑拱手赠人,眼瞧着是对那孩子上了心,是器重他。另一层意思,是同意让两个孩子处一处。纪老夫人瞧着宝贝孙女急了的模样,心里是又忧又喜。欢喜她有这般心意付了人,终于在对的时间没有错过这样鲜活的自己。又忧心她这浓郁的一腔情谊,若如她母亲那般,断断是过不去的坎,指不定会有怎样的悲惨结局。原先只希望纪得能觅得良人,护她一世无忧,不用多么喜欢,相敬如宾即可。他们都老了,总归想看到孙女安好才能放心。陈澜原是最佳的选择,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深知他的一番情意,对纪得更是好到胜过其他任何。可惜啊,事与愿违。现下她遇到了满心欢喜的人,却也是这热闹劲,让他们踌躇不敢。纪老夫人拍拍纪得的手,笑着说:“你爷爷这是看得起那小子,你们,姑且试试吧。”纪得一脸惊讶,但奶奶说的话,爷爷总归是会听的。顿时一阵安心,笑靥如画,那张小脸大放异彩,暖的纪老夫人热泪盈眶。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对的决定,但为着这个笑,她突然觉得,还是值了。张姨适时喊他们用餐了。纪老爷子一肚子气没缓过来,张口赌气道:“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纪得当他还在气自己方才不礼貌,连忙跑去赔罪:“爷爷我再也不敢了,您不吃饭我不安心,那我陪着您,我也不吃了。”宝贝孙女的撒娇撒痴每每能让老人家受用。“胡闹,”纪老爷子睨了她一眼,嘴角却忍不住笑了。“你陈叔给你配的药膳,敢不吃?我打断陆家那小子的腿,定是他把你带坏成这样。”纪得无奈,这嫁祸于人的本事,就数爷爷最高。顺着老人家的心意,哄着:“爷爷好好吃饭,我才安心。这样陈叔叔的药膳才不白费呢。”纪老爷子被安抚得通体舒畅,慢悠悠地踱步到餐桌旁,纪老夫人在一旁低眉浅笑。这爷孙俩,本末倒置,老的倒更像个小孩子。这爱啊,没有谁更迁就,谁更宠溺,谁更护着,只有愿不愿意。若真心实意,满心满眼都是他,好的坏的都甘之如饴。此刻纪老夫人眼中,那个闹孩子脾气的纪元海,满满当当,陷在她双眸的宠溺中。这一世,都是如此看不够。饭后,照例的子午觉,纪家二老回卧室休息了。纪得也上了楼,从昨天到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心情跌宕起伏,着实累了。但一想起某人,那个清冷的面庞,心里又说不出的雀跃小心,是沉甸甸的想念啊。这会儿,他应该刚落地,下了飞机往公司赶去,说了是下午的会,估计连午餐都是匆忙解决的。想给他打个电话,又怕打扰他,就这么矛盾的想着,手里握着电话,反复思量,竟睡着了。这一觉迷迷糊糊,梦里是从前和现实交替,少了担惊害怕,多了勇敢无畏。画面定格在她与少年十指相扣的手,未来可期。纪得在这样的梦境里浅浅笑着,温暖和煦。再醒来,已是暮色降临。居然睡了这样沉的一觉。中途张姨上来了一趟,见她睡得香,也没有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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