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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别吃辣 (第2/2页)
她的朱唇染成带血的玫瑰花瓣,许是不常吃辣,嘴唇已经不适应的微微肿起。 她探出嫣红舌尖舔过唇角,轻喘了口气,再拿起可乐吸了几口。 曾博驰低下头,专心吃面。 曾博驰记得上次,他吃完离店的时候张小姐还吃剩大半碗。 今晚他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吃得很慢,两人几乎是同时放下筷子。 两人一同从麻辣烫店离开。 内巷的路面坑洼不平,刚才那场大雨积了不少水洼,曾博驰穿着吴东买的塑胶拖鞋踩过水坑,而身边的姑娘还像个小孩,踮着脚尖跳过水洼。 于是曾博驰眼角总有一片白裙,飘起,落下。 春月也没主动再勾起话题,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到了七楼,春月突然问他:你回家后就准备睡了吗? 曾博驰不明所以,今晚他怕是睡不着了,摇摇头:还有些工作得做。 春月回了声好,上了楼。 曾博驰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嘴里衔了支烟,却迟迟没点燃。 只剩他一人,他可以静下心来回想今晚的事。 假设梁伟全坠楼地点是在他家。 如果是自殺,那自己在梁伟全家门口按门铃的时候,是不是再坚持多一分钟,或许就能将他拉回来? 而,如果他不是自殺的话,那那个时候他的家里难道有人? 那股让人犯怵的违和感又从尾椎骨往上攀爬,密密麻麻,啃噬着他的每一节脊椎。 止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挠了挠头,将未点燃的纸烟丢下,起身去洗澡。 澡洗了一半,曾博驰头发上还带着泡沫,门铃响了。 他匆匆冲掉泡沫,围了条浴巾跑出浴室。 从猫眼里看见是楼上的张小姐时,他显得局促慌张,自己半裸着,不好直接开门,于是隔着门问她找他什么事。 春月高举起手里的半边西瓜,献宝似的:我今天买了西瓜,一个人吃不完,给你一半啊,好甜的。 左胸口的心跳时快时慢地蹦哒着,曾博驰让她等等,他得穿个衣服。 等他换好衣服开了门,还有水珠顺着他硬朗的下颚线滚落。 春月没进门,就在楼道晦暗不清的光线里,把半个红瓤西瓜塞到他怀里。 你喉咙不舒服,吃块冰西瓜可能能舒服一点。她推了推眼镜,挥挥手:唔早点休息,拜拜。 曾博驰今晚反应有点遲缓,直到她走上半层楼时才开口叫住她:张小姐。 春月歪着身子,黑发飘飘:嗯? 我叫曾博驰,你不要再叫我曾先生了。 春月内心嘻嘻笑,脸上依然恬然平静:好啊,那我应该怎么喊你比较恰当? 曾博驰也没想法,队里同事和朋友喊他曾队或驰哥,街坊阿婆阿伯叫他曾sir或驰仔。 但他的新邻居很会自己找答案:阿驰,叫你阿驰,可以吗? 广东人在叫人名前喜欢加个阿字,阿全、阿东、阿玲乍听下来像喊阿猫阿狗一样稀松平常,但这两字从张小姐嘴里喊出时,曾博驰耳廓一阵激起酥麻。 他颌首:可以。 春月背着手,由高至低看着曾博驰,笑道:那你也别叫我张小姐了,叫我阿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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