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春_第五十七章芙蓉诔 ( )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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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芙蓉诔 ( ) (第1/3页)

    叁百里外上京城,日落西山,太极宫亭台掌灯,星河影动摇。

    “娘娘,饭菜热了有叁回了,用一些罢。”春喜柔声劝解,身后几个小丫头,满手捧着汤羹菜肴。

    “我不饿。”门扇紧闭,积年的老木头,衰颓古旧。

    春喜劝道:“娘娘,多少吃一口……”

    淑妃受祸母家,褫夺封号,连降五级,如今迁居含凉殿,只领着一个宝林的名号,春喜侍奉多年,一时改不过嘴,仍旧唤“娘娘”。

    “退下!”语调尖利,想必动了气。

    春喜心内叹息,一众侍女低眉垂首不敢多话。淑妃自迁宫以来性情大变,成日疑神疑鬼,道是院中有仙家履迹,命宫娥宦官烧香打坐,未经传唤严禁踏出房门一步,以免冲撞。

    无奈回禀“奴婢告退”,春喜等人次第离去,只听晚风萧索,庭院高树枝叶翻飞,浑似雨声。

    “诸位放宽心,含凉殿之内,本宫还是做得了主的。”门外侍女渐远,淑妃回身说道,“寅时禁卫换班,且等一等,混出去并非难事。”

    殿内火光微茫,隐隐约约几道黑影,俱为禁军甲胄,当中一人四五十的年纪,浓眉络腮胡,身形高大,一眼便知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那人不以为意,一屁股坐下:“刀子,倒碗茶来。”手边年轻男子应声,诚惶诚恐沏了茶水,瞧着不过二十出头,老少一般身量。

    此人名唤伏甲涛,乃是汪沛舟一脉的武将,早年曾从袁冲麾下任虞侯一职,同宇文序打过几次照面,也算说得上话,自以为当属亲信,有从龙之功。如何料到袁冲只封了散官,而他亦未编入新朝府兵名册,多方走动才得了京兆府一个小小的户曹参军。[1]

    年轻男子乃其义子涂刀子,二人接了付公公密令,与另叁人冒着杀头之罪潜入内宫,商讨盗取兵符一事。长阁殿计议良久,多半是定下了,这五人便分叁路出宫,招徕旧部,更作精细打算。伏涂二人走右银台门出了差错,禁军提早交接,淑妃只好带人回含凉殿藏身,再候良机。

    伏甲涛仰头一口,骂咧咧将茶杯掷了:“什么穷讲究的破玩意儿,喂鸟呢?”说着掀开茶壶盖子,咕噜咕噜饮下大半,打出叁四个饱嗝。

    淑妃厌恶他粗俗无礼,此刻不好发作,想着忍一忍就罢了。

    仲春夜寒,美人榻铺了细软的皮子,淑妃正襟危坐,连日奔波布局自是心力交瘁,却不肯让人瞧出半分疲态:“伏将军若是不合意,本宫再命人备些酒食来。”

    伏甲涛听出话中敲打之意,冷冷一笑:“多谢娘娘美意,黄汤误事,还是不沾的好。”

    淑妃心中亦是冷笑,这泼皮好歹识相。

    “只不过我一把老骨头,解甲多年,竟养得娇气了,挂了这半日甲衣浑身疼,须得来人好好捏一捏……”伏甲涛道,“刀子,你是也不是?”

    涂刀子唯唯诺诺:“是,是是。”

    “不敢劳烦娘娘贵手,方才那小娘子就不错,声也俏人也俏,几句话听得卑职里外舒畅,叫来给我父子俩捶捶腿,养足了精神才好为娘娘办事。”伏甲涛道。

    斗篷下双拳紧握,淑妃久久不言,忍无可忍。

    伏甲涛叹一口气:“娘娘舍不得我也不强求,过了一辈子苦日子,到底一条贱命。可若是我俩走不动道,少不得在这地方多休养几日,又或在外头露了什么马脚,带累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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