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5/5页)

去摸口袋里的烟，刚摸到手，就看见海萍探询的目光。

    “到了到了，你放心，那天签合同的时候我就带去了。你难道还想现在看看？”

    “只要你说到了我就放心了。哎，交的２万元定金还是让海藻从小贝哪借的结婚钱，如果小贝海藻要结婚还钱哪怎幺办？”

    “你别问了。到时候我给你六万就行了。小贝要还钱到时候再说，不行我就找同事凑凑。”说完，苏淳踏上鞋子想出去抽根烟，把问题好好想一想。

    “你去哪儿？”海萍一边叠衣服一边问。

    “呃，我去抽烟。”苏淳本想说散步的，脑子不在上头，岔嘴了。

    海萍警觉地放下衣服，站起来，走到苏淳面前开始翻他口袋。苏淳左躲右闪不让摸。海萍到底把烟给缴获了：“好啊！苏淳！你竟然表一套里一套！你你你！”海萍一气之下将烟扔出窗外。苏淳立刻往楼下跑，连头都不回就去拣，海萍趴窗台上看苏淳低头拣烟的样子，心里那个恨！怎幺找了个这幺没出息的男人！

    等苏淳回家以后，海萍就开始了长达一周的静默行动，她已经单方面决定，不跟苏淳说话了，实在是无话可说，一张口，可能就要火山喷发。

    周二，苏淳从公公婆婆哪里拿了６万元，苏淳海萍两口子特意叫了海藻三人一起交齐了首期房款。

    “海萍，你打算２０年把贷款还清？”苏淳在回去的路上一边查看周围地形，一边问海萍。

    “嗯。”

    “你不觉得日子太紧张了？我们俩月收入９０００多，还款６０００多，剩下的钱要管一切，稍微有点差池就不够了。”

    “一定要２０年还完。如果３０年还完，利息都要滚出一套房子来了。我这一辈子不就在替银行打工吗？而且，早还完早了心事。不然今天利息涨明天利息涨，你我都控制不住。就算２０年还完，我都该退休了。要真３０年还完，那我不是退休后还得拼命？９０００块，如果我们真能拿９０００块到老，我也就笑死了。就怕这３０年里，哪个病了，哪个失业了，难道房子供一半给人收去？”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很有压力？”

    “压力就是动力，光吃面是省不出几个钱的，哪怕吃两年，都省不出一个平米来。我看还得想法子开源。你最近没事儿的时候出去找找，看有没有什幺第二职业可以做。与其在家捧本闲书浪费时间，不如出去赚钱咯！我也要寻寻看，哪里可以找点新门路。”

    “太好了！你终于想通了！我们可以不用吃面了吧？我早就跟你说过，光吃面是解决不了实质问题的，而且把身体搞坏了不就四大皆空了？人首先要吃饱吃好，其次才去做其他事情。”

    海萍白了苏淳一眼：“面条还是要吃，开源还要节流，争取早一点把款还掉。一天背债，我一天睡不安心。”

    海藻拉着海萍的胳膊在一旁安静地听。

    这就是婚姻吗？这就是婚姻。婚姻是什幺？婚姻就是元角分。婚姻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婚姻就是将美丽的爱情扒开，秀秀里面的疤痕和妊娠纹。

    海藻见证了jiejie从爱情到婚姻的整个过程。第一次见姐夫的时候是jiejie大二的寒假，jiejie带着苏淳从上海回到老家，三个人穿着棉袄逛遍小城。那时候海藻是多幺羡慕jiejie，摆脱了繁重的课业，开始享受人生。有一个人可以拉着她的手，与她聊电影艺术文学绘画，讲动听的历史故事，并且和她分享一个红薯。

    才几年啊！那个英俊的大男孩儿变成男人了，背有点弓，脑门开始有点亮。

    而jiejie，美丽的jiejie，从依人的小鸟轻声细语，身材曼妙，到怀孕的水桶，再到现在穿乳罩要把rufang拽进乳罩里，说：“给吸下垂了。”并嘱咐自己不要买低腰裤，因为她的腰上都是纹路，不能露；然后大声地说话，经常训斥那个她曾经崇拜得像王子一样的男人。

    “所以，婚姻，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海藻叹口气，“而我和小贝，也会这样吗？而我以后，也会变成jiejie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