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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她:“一炷香大约半小时,香味不浓,安神驱蚊。你要是觉得闷呛,就熄了线香,开窗通风。”沈千盏倚着墙没动。她夜半虚惊而醒,身体乏力,像被谁抽了骨一般,浑身懒洋洋的,不大有劲。只有思维活泛着,从季清和的前言想到后语,语调软绵绵地问他:“担心我下午喝了咖啡今晚会失眠?”不等他回答,沈千盏自顾帮他肯定了答案,跳着又问:“线香和塔香座什么时候准备的?”线香的烟渐渐凝成一缕,飘散进空气里。季清和确认这香味不至呛鼻,留下木盒,往回走至她面前。她眉目慵懒,额侧发丝凌乱,耳垂微红,下颌至侧脸隐约可见压枕的痕迹,他低头仔细看了一眼:“我吵醒你了?”问完,又否认:“不应该。”“傅徯回房前你房间还暗着。”沈千盏听他说话不像往常那样总说一句留三句的遮掩,眼尖地看见他脖颈处微微泛红,意念一动,凑到他唇边闻了闻。不出她所料,他身上残余着酒味,那酒香掩盖了他身上原本的冷香,微微浓郁。她微有些诧异:“你喝酒了?”“喝了点。”他神志清明,的确没喝多。猜测得到确认,沈千盏更震惊了:“你喝酒了?”同一句话,语境不同。季清和见她双目圆睁,惊讶万分,不知怎的,觉得她这个样子比之刚才慵懒妩媚的模样更招他心痒,低低笑起来:“很奇怪?”奇怪啊!应酬场上也没见他破过例,今晚反倒毫无预兆地起了喝酒的雅兴,这难道还不够奇怪?“傅老师天资愚钝气到你了,害你借酒浇愁?”“还是傅老师天资聪颖一不小心出师了,你兴奋过度?”这些理由实在太过扯淡,连沈千盏自己都说服不了,她踮起脚,双手捧住季清和的脸,仔细地看他,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来。然而,除了满目幽黑深邃外,她只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大惊小怪。”季清和托了她一把,顺势低头,鼻尖与她相抵:“我考傅徯,看他能否在规定的时间内将腕表恢复如初。”“这个学生不太好带,不仅不服,还和我约了赌注。”他低头,似想亲她。沈千盏知道傅徯每晚收工后都会去季清和房里找他开小灶,抱佛脚。演员愿意下功夫是好事,沈千盏知道此事,也乐见其成。只是不想傅徯和季清和这两个年过三十,怎么看怎么沉熟稳重的两个成年男人,私下授课还玩打赌这一套。她弯了弯唇:“赌什么了?”“他要赌我最心爱的人。”季清和微顿,指腹摩挲着她的耳鬓,低声道:“我一想,我最心爱的是你,赌不起。”他亲下来,浅尝即止,又意犹未尽。“我便换了个赌注,若他能在规定时间完成,我就做一件我最讨厌的事。”“就喝酒了?”沈千盏问。季清和不语,只是又吻下来,吮着她的唇,流连忘返。沈千盏心中一悸,本就绵软的身体越发的酥软。她仰头,去迎他,唇齿纠缠间,她发音含糊,有些口齿不清:“喝完又觉得不甘,借机来告诉我,好让我心软?”季清和没听清,松了唇,轻轻触碰了下她的鼻尖,示意她重说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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