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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深了，漆黑无边的夜幕上，月亮凄冷孤寂，洒下的银辉透着无穷的冷漠和疏离。

夏痕秋苍白的脸上泛红，微微带着一点酒意。他缓缓转过头，“其实，很多年前，我们是好朋友，那时他是领军的武将，而我是监军。”

江岚一琢磨才明白他说的好朋友，居然是严湛，这真是太让人吃惊了，人人都说他们将相不和。

“那次是在和北方各国作战吧。”他眼神迷离，似在追忆往事，“那是个冬天，非常寒冷，由于长期作战，后勤无法保障，士兵们都缺衣少食，最后我们终于获得了胜利，俘获了敌军十万人。”

江岚一动不动，竖起耳朵聆听。

“虽然战争已经胜利，但粮草已经不够了，我们必须迅速撤回内陆，否则必然饿死。可是那十万俘获的敌军，该如何处理呢？”夏痕秋的笑容有些冷。

江岚望着他，心里隐隐有些了然。

“我们禀报了皇上，等待上面的决定，但是时间来不及了。”夏痕秋回过头，“他主张带着俘虏一起撤，而我……”

他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江岚，“你觉得我会主张怎么做呢？”

江岚彻底明白了，她的眼里有点惊惧，“莫非你……”

夏痕秋却笑了，笑容如冰，“我主张十万俘虏全部就地杀掉。”他看着夜空，“后来我的主张成了最后的决定，皇上完全赞成。”

江岚有点呆愣，因为夏痕秋心狠手辣杀死十万俘虏，所以从此后就和严湛分道扬镳，道不同不相为谋。而所有的百姓和官员也害怕他这种狠戾，从此见到他就害怕，就忌惮，就远离，但又不敢得罪他。所以他最后成了佞臣，只有皇上喜欢他，但即便如此，想要贬他时照贬不误，想要用他时就又想起了他。

夏痕秋站直了身体，他很高，却有些瘦，略有苍白的脸清雅，淡然，站在窗边的身体挺得笔直，仿佛无坚不摧。

“他是对的，”江岚叹了口气，“但你也没有错。”

夏痕秋突然回过头凝望着她。

卷一第一百一十一章进入南蛮

江岚想起了战国四大名将之首的白起，号称“人屠”，在长平之战中，大胜赵括率领的赵军，斩杀赵军五万余人，俘虏赵军四十万士卒，最后把四十万赵人全部活埋。从此白起就成了赵人心头的恶魔，到后来也为秦昭王不满，最后赐剑自刎。

历史上白起褒贬不一，就因为长平之战活埋了四十万战俘，可见此人很下得了手。纵观古今战争期间，杀人无数者很多。当战争机器启动时，为了彻底毁掉对方的斗志，在遭遇顽强抵抗时就会屠城，比如清军入关屠扬州十日，比如成吉思汗灭西夏国大屠杀，使整个党羌族从此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再比如南京大屠杀。当然还有些人为主观的屠杀，比如希特勒迫害犹太人的集中营。这些例子都是战争对平民的屠杀，世界上任何屠杀平民的指挥官，都该遭千刀万剐。

但白起又不一样，他杀害的是战俘，不是平民。不说他手段如何残忍，就说他造成的结果。他之所以杀赵军四十万，是因为他认为赵人无信，这边投降，那边回去后立马就整装倒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