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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不太好受。

这一层是VIP病房，空旷的医院走廊有几分寂寥，白炽灯却又亮又晃眼，偶尔会有值班的护士走动。

隔了一会儿，周承听见脚步声，走得有些着急，一抬眼，果然看到沈鹤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她怎么样了？”在飞机上，沈鹤整颗心都悬着，接到周承电话的那一刻，他恨不得立马飞到宋弥身边，恨不得那盏灯砸在自己身上。宋弥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沈鹤让周承开了视频，他通过视频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宋弥，他只能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这么痛，却还是亲眼看着她疼得晕了过去。

周承站起来，跟在沈鹤身后往病房走：“还没醒，医生说麻药的药效过了，就会醒。玻璃渣也全部清理出来了，但是……”

周承满含歉意，缓缓说道：“有几个伤口比较深，缝针后会留疤。”

前面的背影顿了一下，他已经走到病房门口，手放在门把上，闻言动作停了下来，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对周承说：“联系南城最好的医院，还有，查一下这次这场事故。”

周承点点头：“好。”

沈鹤开门进去，病床上的人一下子扯住了他的心脏，他放缓脚步走进去。周承站在门外，没跟进去。如今沈鹤来了，他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给医院方面打了声招呼，他便也离开了。这场事故来的蹊跷，他得尽快查清楚。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光线温柔。沈鹤坐在床边握着宋弥的手，她的手有些凉，沈鹤紧紧握着，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舍不得移开。

“疼不疼啊宝贝？”肯定疼，在视频里，他看着她疼晕了。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她双目紧闭着，脸色苍白，樱唇也没有了血色。明明中午和他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就一会儿的时间，她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了。

沈鹤的心揪着，他伸手将她微微皱起的眉毛抚平，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脸。隔了会儿，沈鹤才掀开被子，查看宋弥的伤口，整个左腿都裹满了纱布，裸露在面前的皮肤也是青紫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沈鹤只觉得心疼。他的姑娘就应该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不应该受这样的伤。周承说伤口会留疤，她这么喜欢穿裙子，还会跳舞，留疤了她肯定不开心吧。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留疤的。”沈鹤微微垂眸，长睫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目光却无比温柔地落在宋弥脸上，他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轻声说，“以后，还让你穿好看的裙子好不好？”

沈鹤守了一夜，宋弥是第二天一早才清醒的。

麻药的药效过了，腿部钻心的疼，宋弥是被疼醒的。

感受到了身边的动静，沈鹤也醒了。他昨晚一下飞机就赶了过来，一整夜几乎没怎么睡，天亮之后护士过来换了药，他才闭眼休息了一会儿，不过也只是浅眠，现在整个人显得异常疲惫。

身上的西装是皱巴巴的，下巴也长出了青色的胡渣，见宋弥醒来，他忙倾身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疼不疼？”

他的嗓子是哑的，眼睛也是红的，宋弥看着他这样子就知道沈鹤一定是昨天知道后，便不管不顾地赶了过来，然后就一直守着她。宋弥缓缓抬起手，捧着他的脸，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可是眼睛里却水润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