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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给人们带来的阴影太大，国家大概短时间内不会再大兴土木搞这些研究。

“嗯，是这样，”戴子旭说道，“战前原子物理院就打算在清湍建一个粒子加速器，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工了。而战争期间高等教育受到影响，现在科学院打算在那儿建立一所大学，目前想把原子|弹计划……剩下的人吸收吸收。”

林海民知道她原本想说的是“还活着的”，直言道：“这个当大学教授的职位，是要给咱们养老了么？”

“倒不全是。”戴子旭叹了口气，“加速器肯定还会有研究项目，不过要是不参加研究，大概也就和养老差不多了。”

“我没什么问题。”林海民很快便答应了。清湍在丰洲共和国沿海地区，虽然不是林海民的老家，但气候也差不多，适应起来倒是容易。而至于粒子加速器修建在那里，大概也是为了沿海地区调动资源方便吧。

“那就先这么定了。”戴子旭点了点头，又看向安东科罗温，“科罗温博士，您呢？”

“我？我那边儿还没来通知。”安东科罗温说道，她并不归原子物理院管，“不过若是也受到邀请，看在海民姐的份儿上，我怎么也得去试试不是？”

这个回答让戴子旭更加相信她们真的要在一起了，因此又有些犹豫究竟要不要说，但还是对林海民说道：“对了，海民，你去看过闻昕了么？听说……她要结婚了。”

林海民一愣。周闻昕么？“还没去呢，她……她怎么样？”

戴子旭有些遮掩，但还是说道：“闻昕的右腿在白鹰军队里断了，回来之后做了截肢手术，命是保住了，但后半生……就只能在轮椅上了。现在其他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还在廊下第二医院住着，怕是之后也不会去清湍了。”

“是怎么回事儿？”林海民的眉拧在了一起。

“嗐，不就是……”戴子旭说道一半儿却说不下去了。那些海利人对丰洲共和国原子/弹计划物理学家的折磨，林海民即使没有亲身经历也想象得到。

“婚礼在什么时候？”林海民垂下眼睫问道。

“下周六吧。”戴子旭回答道，又问，“在那之前你不去看看她？”

林海民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我下午就去。”

戴子旭通知了林海民这事儿之后，便匆匆去处理她的事务了。现在原子|弹计划剩余的科学家里她和林海民是唯二健康的，而林海民在这些日常事务方面又相当脱节，战后出现的所有问题都是戴子旭一个人在解决。

戴子旭走后，安东·科罗温好奇地对林海民问道：“哎，海民姐，那个周闻昕博士和您是什么关系？”

“大学同学。”林海民叹了口气说道，“一直都是……非常好的朋友。”

“那真不容易，毕业之后一起工作了二十多年？”安东·科罗温颇为羡慕地说道。

林海民却摇了摇头：“没有。我毕业之后就到雪谷天文台去了，而闻昕去做了高能物理研究，方向完全不一样，只不过战争打响之后一起加入了原子|弹计划。”

战争，多残酷啊。安东·科罗温想到，共和国最大的粒子加速器就要建成了，但本最应该去使用它的高能物理学家却因为战争的创伤无法再继续研究。命运真是作弄人的东西。

她在廊下第三医院探望原子|弹计划幸存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