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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也罢，鸵鸟也好。

那些结下许多年的心结，怎么能因为她的一句对不起就全部化解？江琰不是圣人，虽然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做一个圣人，但现实亲手摧毁了她这个梦想。

“……我等不了了。”江婉开口，“姐……你要多久才能原谅我？给我个期限行不？”

江琰被她问得有些憋屈，要多久？她自己都没有想过要多久。又或者，一辈子都不会。

“江婉，”江琰站起来，和她平视，“如果是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你觉得你会给自己多久的时间来原谅我？你的期限就是我的期限。”

她一句话巧妙地将问题再次推了回去，江婉攥着钢笔的手紧了紧，有些虚弱地开口：“我知道你和我不一样。”

“所以这就是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把我的忍让当作理所当然的理由吗？”江琰笑，“我和你不一样。”

“……”

“江婉，其实我和你一样。你会任性我也会，你会不爽我也会不爽，你会嫉妒我我也会嫉妒你，你会瑕疵必报，我也会。只不过我早早地就把我的这些情绪收了起来，收起来不代表我没有，你懂么？你凭什么认为我和你不一样？你凭什么……认为你做了那些事之后，我还会原谅你？”

“……”

“江婉，你别逼我了，”江琰从她手中拿过钢笔，“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原谅你，如果能的话，原谅你需要多久。”

“我知道了。”江婉咬紧牙关。

直到江婉坐到苏幕翎面前的时候还没有从江琰早上的质问中回过神来，她和江琰生活了有十年之久，但从未见识过那般咄咄逼人的江琰，或许真的是她把江琰的忍让当作是理所当然太久了，所以才在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有些不适应，或许是她真的将江琰想得太伟大了，所以才会相信江琰迟早有一天会原谅自己。

江婉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原谅对方。

答案是不会。

或许这世间会有这般胸襟的人早已不存在，即使存在，也是少数，不是傻缺就是圣母。

苏幕翎听江婉说了早上江琰说的那些话之后颇崇拜江琰，一边看着自己刚做的水晶指甲一边对江婉说：“我觉得江琰说的没错呀，要你你能原谅么？”

“……”

“江婉我告诉你，今天事情成这样，都是你自找的。”苏幕翎丝毫不给她留面子，“就算是江琰一辈子不原谅你，任谁都说不了她一句。你这是作茧自缚。”

“我知道。”江婉被苏幕翎的水晶指甲闪的有些头晕。

“不过我还是挺佩服江琰的，竟然还能跟你在一个办公室工作？”苏幕翎笑，“要是我是她早就把你扔出去了。”

“苏苏你说够了么？”

“够了，够了。”苏幕翎依然是嘻嘻哈哈的样子。

看着苏幕翎，有那么一瞬间，江婉突然想回到以前，让时间倒退一番，她定不会再做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苏幕翎的声音再次响起：“嘿，江婉，战骋上个礼拜回来了。”

江婉在听到“战骋”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想起苏幕翎那段时间的消沉和颓废，江婉没有见过战骋，但很长一段时间，苏幕翎每天口中会说N次的名字，她自然烂熟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