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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好了。”尤薇连这简单的三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浑身都是血，像是刚从血海里打捞起来。

每一道伤口都有鲜血止不住地往外冒，那惨状看得凌巡眉头紧拧，向来没有多少表情的面容上，这一次因为尤薇显露出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慌乱。

“她熬不下去的。”左易涵走上前，拍了拍凌巡的肩头，宣布这一残酷的事实。

尤薇失血过多，离上车还有一段时间，很难熬到最后。

对于左易涵的话，凌巡充耳不闻，一把将尤薇拦腰抱起，直奔前方，飞快冲向公寓大门。

一身狼狈的沈楠也出现在门口，看见满身是血的尤薇，从鼻腔里挤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哼笑：“你还想救她不成？都伤成这样了，绝对没希望……啊！！！”

话还没说完，凌巡脚步在前方停下，手里的枪瞄准沈楠的双腿连开两枪：“你做过的事，以为我们不会和你算？”

左易涵从沈楠身旁路过，顺势踹了他一脚，继续追赶凌巡的脚步。

公寓大门口，一个双腿被打穿的男人趴在地上，发出声嘶力竭的诅咒和大喊，犹如一只被剥了皮的动物，艰难地趴在地上爬行。

外面的天际泛着暗淡的深蓝，远处有一道光束冲天直上，在指引着每个人回家的路。

千方百计熬过了游戏里的危险，沈楠以为自己终于安全了，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希望就在前方，那么近，又那么远。

左易涵跟在凌巡身后，看着他发狠的模样，沉默着一言不发。

“好想回家洗个澡啊，好想……吃火锅。”尤薇被凌巡抱着，能看见的除了天空，只有凌巡皱着眉头的脸庞。

她恍然发觉，原来从这个角度看凌巡，是一种虚无不真实的感觉，似乎这个人的身上有着如月般的光华，是人世间从未见过的。

“不要睡。”凌巡的耳旁滴落汗水，时不时看向尤薇，嘴里不住地喃喃提醒。

尤薇只觉得好累，好累，连转动眼球都是一种奢望。

她的视线停留在凌巡的脸庞，一片片黑斑逐渐占据了眼前的一切，世界只剩下一片没有止境的黑暗。

……

“喂，这没死也该醒了啊，难道在装死？”

“我也不知道，伤口都消失了，按理说应该没事了。”

耳旁仿佛有两道幽远的声音在讨论她，尤薇很想睁开眼睛，却累得发慌，身体沉重地像埋在土里，浑身动弹不得。

直到几分钟后，那有节奏的轰隆声越来越清晰，那是地铁运行的动静！

尤薇像被打了一剂强心针，将所有的力气集中在手指上，好不容易动了动，顿时身上的血液像被疏通般，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好像醒了。”熟悉的声音说。

“嗯，那应该没事了。”

又过了好几分钟，尤薇终于睁开眼睛，眼前的画面和昏迷之前看见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不同的是，凌巡现在的嘴角挂着淡淡的一丝微笑，有那么一瞬，竟然被他的目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