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八章】第11节 (第2/9页)
已经被他的一身酒气给喷醒了。我连忙给他扶到了沙发上让他坐了个稳当,并且马上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又去洗手间拿了脸盆、塑料一次性杯、一次性牙刷以及漱口液,边忙活着边对他问道:“干嘛这么作践自己?你这到底是咋的了,兄弟?” “我这……呵呵呵呵……我这是高兴,秋岩!我替你高兴!你这眼瞅着……不是要去副省长家相亲了嘛!而且你也加官进爵……正式成为‘重案一组组长’了!我替你高兴!我才去‘豁德脚’……唔——哇!” 白铁心说着说着,就对着面前的塑料脸盆吐了出来——一股接着一股,除了从嗓子眼里带出来的痰污,全是混着胃液的透明的东西,带着那股浓烈刺鼻的发酵臭气之外,还氤氲着强烈的苦涩气味,但也仅仅如此,清澈见底,别的什 么乱七八糟的污浊物都没有。 ——还真应了网上的那句老话:你但凡能有一根烤串,你都不带喝成这样。 不过他说的这几句话,倒还是十分狠戳我心的。 前天晚上,我在回到了宿舍之后,就立刻在重案一组的微信群里找了差不多十个人,并且挨个私信他们在昨天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在市局大楼门口集合;第二天一大早,我又去了总务处申请了一辆车子。去之前,局里的氛围还是风平浪静、岁月静好的一派祥和,而等我帮着情报局的人抓了海外的那两个颠覆组织的头子、外加那个地方党团的议员以及他的两个秘书,等再回到市局之后,当我们一行人还没把车子开进市局大院,透着大楼的门,便可以看到楼里面似乎一时间人头攒动,气氛突然变得乱哄哄的,但似乎还不是遇到了什么危机或者遭到什么大的威胁,看起来反而似乎还挺热闹。而且院子里还多了一辆黑色日产楼兰SUV,而且看起来还是一辆新车,就那么孤零零地对着收发室停在市局大院的大门旁边,当真突兀又扎眼。 我道只是元旦假期结束之后,局里的所有人普遍还沉浸在一种“悠闲日子没过够”的浮躁的情绪当中,就比如王楚慧今早还顶着两片山茶色眼影来上班——虽然这大姐平时散漫惯了,但是里明确规定“女警察上班时间,非必要情况下严禁浓妆艳抹”,我一大早上好一半的时间都浪费在劝她把妆洗了的口舌上了,最后被她连埋怨带摸了一下手背一下右侧胸肌之后才罢休;结果在我给总务处还车的时候,几个前来办事二组组员和经侦处的警察,皆是纷纷朝我投来令人浑身不自在的目光,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或是庆贺、或是单纯看热闹似的,可一时间我却觉着自己像极了一只被人拉上舞台去表演的猴子,而他们这些坐在台下的人,一个个的手里或者举着香蕉、或者端着炮仗,总之是想要看我出洋相一般。 嗯,紧接着我就被人领上台了—— 等我一回到楼上,大老远就看到办公室门口摆了两座差不多一米二几的竹篮,里面摆满了百合花跟鸢尾花,花篮的边沿周围还围了一圈丁香花,我还以为办公室里在给谁庆生日、或是谁在向谁表白、亦或是在给谁庆祝新婚——毕竟我对这方面的事情还真的是挺敏感的——于是我抢着步伐走进办公室,却见办公室里并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热闹,反而当所有人见到我回来之后,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直勾勾地一声不响地盯着我。 “门口这花是咋回事……这咋办公室里还有花?”我一转头,又看见夏雪平的办公桌上还有我的办公桌上也摆满了扎成花束的百合与鸢尾,心里又是困惑不解又是隐约觉得愤怒,并且我已经做好了发飙的准备,“这都是谁送来的?” “隆达集团的人送来的。”郑睿安斜着眼睛瞟向我道。 哦,我还以为是周荻派人送来的……等会儿,张霁隆送我这么多花干嘛呢? “不光是隆达集团的,秋岩,还有别人送的呢。恭喜你啊,秋岩!”我正心里打着鼓,王楚惠又冲我笑道,“厉害了,我们重案一组破天荒地来了这么一位年轻的组长,这才来咱们一组几个月,直接就升任组长了,呵呵,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 “呵呵,王大姐,我现在担任这个代理组长,不是当初您和胡师姐白师兄三位一起商量决定的么?我之前还问过您有何异议,您当时说不反对,您现在又把这事情提起来……” 我只觉得王楚惠现在又把这件事提出来肯定是在损我,但在我把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刚从走廊外面与白浩远一起走进来的胡佳期见状,立刻走到了我的身边并赶忙拽了拽我的衣袖:“秋岩,你好像误会楚惠了。而且,你还是先看看你桌上的委任状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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