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生!_六十一、明珠逐云西风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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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一、明珠逐云西风流 (第2/2页)

不挠的架势给扰的烦了,软绵绵的叶子唰的一声挺直了骨节,啪的一下在慕白的手背上跳了一个颇为拘谨的舞蹈——这还是看在慕白是空知林的贵的份上。

    慕白的手背上立时起了一条红痕,红痕像是有生命似的,慢慢隆起一座小山,落在这莹白如玉的手背上,看着越发触目惊心了。

    这“草”的突然一下的小暴脾气给慕白整懵了,这可跟说好的不一样啊!怎么这脾气说发就发,也不带有个预兆的。

    直到火烧火燎的痛意漫上了慕白的神经,那眼泪就开始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挥洒了;把慕白给委屈的,也不管之前抓心挠肺的好奇心了,跟朵含冤受屈的蘑菇似的,蹲在一旁抽抽噎噎,可怜极了!

    这“草”也知道自己没忍住脾气给犯错了,遮遮掩掩的跟啥事儿都没发生似的在一边装死,装的好像从来不认识慕白一般,若是来个“包公”秉公断案,这“草”定能给他演出个无辜的否认三连来:“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好在院子里的其他花木倒是个好脾性的,有了那颗草如此惨烈的先鉴之明,还是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心态戳上了慕白腰间的软rou。

    可惜慕白在那哭的如火如荼的,像是像把先前的委屈焦急绝望借着这股劲儿统统给发泄出来,这水漫金山的毅力,搁那会儿怕也是无人能与之匹敌了。

    腰间那锲而不舍的痒意还是把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慕白给唤了回来,慕白揣着一双兔儿红似的眼睛低头一看:只见不知从哪里生出的藤蔓,拇指大小的粗细,跟玩儿似的在她腰上这戳戳那点点。

    见慕白终于注意到它,“含羞带怯”的展了叶子,露出藏在叶节的瓷瓶儿,颤颤巍巍的推到慕白的面前,整个一连串儿的动作跟个见着心上人的小姑娘似的——那叫一个含蓄的紧。

    慕白楞生生的接了过来,注意到瓷瓶儿上还贴心了附上了药名和用药事项——这伺候的那叫一个周到。得了安慰的慕白也不委屈了,气儿也稍微平顺了点儿。

    大概是明白自己惹事在先,终于扭扭捏捏的生出了那么点儿不好意思来,捏了捏藤条的叶子,揣着药一溜烟回了自己的房间——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也不去闹腾这一院子的花草了。

    ……

    空知林里没有打更的习惯,南家族人自有一套辨别时辰的法子,慕白只能揣度这天色来判断时辰,她深知自己贪睡的性子,生怕漏了旭日东升的时辰,早早的便到了茶沂先前给她指的浮游花的生长的位置。

    浮游花就长在逐云居的不远处,常与弥生树相知相伴;浮游花每日只开日出东方的那么一刻,开完即败;弥生树却长在无涯无尽的时间里,常立不衰。

    空知林里的气候永远是白日里晴空一蓝如洗,夜间的星空银河如练,灼灼星子光华万点,再是人间仙境般的景色,看的久了,便也腻了。

    慕白寻了个半人高的嶙石给蹲靠着,眼神也不敢错一个的直直盯着眼前的浮游花。

    浮游花约两尺来高,只生了一根拇指粗细的主干,主干上间隙的生了错落有致的鱼尾形子叶,主干尖儿上被子叶四四团团的围着,托着一点嫩苞。

    也不知南家人使了什么手段,这般琳琅满目的奇花异草,硬是没滋生出半点恼人的蚊虫来;月光稀稀疏疏的溜进弥生树的林子里来,拢一捧细碎的光斑照在慕白的脸上,将慕白硬生生衬托出几分“宁夏不语,静待花开”的文人情怀来。

    这时,几尺之外的弥生树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在等花开吗?”

    声音像是春雨落入竹海,飘逸中带着些许俏皮,让人听了不自觉的生出几分探究的心思。

    慕白循声望去,只见月光之下,树腰之畔,偏坐着一舞象之年的男子,单腿微蜷,双目生辉,着一身水蓝色的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了银色的丝线绣了流云图案,月白色的长裤扎在云靴里,腰间别着一把亮银弯刀,白花花的,晃的人眼睛生疼。

    一头云藻般的青丝挑了两缕别在后脑勺,用水蓝色丝线打的络子细细的编了个发结拢住,男子此时正灼灼的看着慕白,天然一段飘逸,全在眉梢,平生万点逸趣,堆在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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