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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做与她做有什么区别 (第2/2页)
不该赐予的尽数都给了你,就是先太子也不曾有过那般优待。” 提起先皇,顾明妆一时哑然,她自然知道自己得到的偏爱惹得后宫中所有人不满,何况是一人之下的顾明渊。她沉默片刻,最后叹息道:“三哥,你从前并不厌烦父皇对我的优待。” 顾明渊扪心自问,这确实是真的。 “那时父皇尚在壮年,经先太子事变之后尤为喜怒不定,我这太子位置坐的不稳,日子也不像想象中好过。” 刚登上太子之位的顾明渊自然是高兴的,他少年时就在肖想那个位置,可高兴也没持续上几天。先帝多疑,朝中势力个个虎视眈眈,他如履薄冰,日日都在想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这个太子平平稳稳地活到坐上龙椅。 “他对皇子总是心存戒心,皇子之间更是虚与委蛇,哪有什么温情在。父皇对皇子严苛,唯独对你宽纵,多少次我惹了父皇不悦,还是你在旁边解救我的。” 那时先皇尚在壮年,一味宠信还只是孩童的顾明妆。都说是圣意难测,可顾明妆就像是给老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似得,只要有这个小公主在场,再大的怒火都能被平息。 顾明渊现在想起来,只恨当日有眼无珠,只因为顾明妆是个公主就放下了戒备,后来闹出了多少风波。 “你确实曾是我的meimei。可你逐渐长大,懂的事太多了。没了先太子,我竟还要与你斗。” 做皇帝的难得剖白,顾明妆却更觉得厌烦,皇室之中,父子兄妹皆是笑话,不过蒙眼凶兽。 “大哥也并未想过要与你相斗,他已故去多年,你却还只敢称他作先太子。” 顾明渊嗤笑:“你那时年幼,懂什么?你我没有大哥,那只是一个毒杀先皇不成被废的罪人。” 女人连声音都疲惫:“大哥是否篡逆,你当真不知道吗?” 皇帝知道,他沉默不语,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自己血脉相连的meimei身上,近乎欣喜地捕捉到她身上的痛苦。 血脉相连又如何? 他的大哥如何被安排上意图弑君谋逆的罪名,天罗地网,千丝万缕,无一不经过他的手,殚精竭虑地安排。 他斗倒先太子的母家,又亲自为那个软弱的大哥扶棺送葬。可他忽略了浸透京都的血洗间悄然被推到先帝面前的稚童,他忘记了失去亲子的痛楚即使是君王也无力苦挨,他除掉了一个敌人,又亲手为自己添上另一个。 这是他生平唯一下错的那步棋。 “先太子为何篡逆当年父皇早有公论,你何必为他不平,若不是他遭难伤了父皇的心,你又怎会得到君王的偏爱?若先太子不死,你与宫里所有的女人有什么区别,父皇又怎会赐你权柄?” 皇帝没有得到回应, 顾明妆知道,话已至此,他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转身到案前拿起装玉玺的木匣便要离去。 罗衣轻带不染世间污尘,皇城中权力伴随着鲜血更迭不休,可顾明妆永远都是被先皇偏爱的那个,不用沾染分毫阴谋诡计。 皇帝尤为不喜她那样子。 “明妆!”榻上君王嘶声“朕有份礼,劳你带给沈公公。” 他动不了,只有一双眼睛盯着床榻,看过去的时候又几近疯癫。 明妆皱眉,心中隐有不详预感。 “怎么?怕朕杀了你?若你不肯,叫他来取也是一样。” 素手掀开几层软垫,明妆打开了一道暗格。 暗格中只有一只漆黑的木匣,装满了床笫之物。 “这些东西沈作受用的很,你拿去赐给他,倒也不枉他伺候朕一场。” 那些物什金雕玉琢,通体被油脂浸润,明妆只看了一眼便觉嫌恶。 酸楚混杂着愤怒兜头袭来,她合上盖子,字字切齿:“陛下玩笑。” 终于得到想要的反应,顾明渊只觉得气都顺了许多,他微微一笑:“朕送了沈作一物,便也送你一个名字,你我毕竟是兄妹,朕总不忍心看你被他蒙蔽。” 他无视那被顾明妆狠狠掷在地上的木盒与轰然巨响,得意道:“余楚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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