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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俗店的神崎小姐》(2) (第4/11页)
了,不给我这个老同学一个机会?」 「好,那尝尝咱嫂子手艺。」 我说。 解放大街上,张洋载着我一路离开市区,往更加荒凉萧瑟的方向前进,柏油路逐渐变为坎坷崎岖的黄土地。 视线里向后飞掠的平房,破败不堪,外围原本茂盛的杂草,安静地枯死在墙根。 道路两旁杨树稀疏排列,深棕色遒劲枝干光秃秃一片,冷硬骨架朝四面八方延展。 树下那只年迈的黄狗,无精打采地抬起头,又摇头晃脑地伏下身体。 雪花在空中旋转,缓慢飘落。 所有的事物表面,一层肃杀的白色在不断累积。 车外愈发破败的街区唤醒脑海中陈旧记忆,那些色调苍白的画面和眼前的景象重迭。 「这地方还没拆呢。」 「说是今年拆,这都快到年关了,没个准信儿。说是和村头那家人拆迁款没谈拢。」 张洋骂了一句,撇着嘴干巴巴地苦笑。 「好事啊,给不少钱吧?」 「阜新比不上南方,指着拆迁款发财不现实。」 「好歹不用住在这穷乡僻壤。」 「那也得等拆迁款下来再说。前阵子还说年底能万事儿,一拖再拖到了现在也没个准信儿。」 他烦躁的吐出一口气。 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嗑唠的,你好不吞易来一趟,我还净聊些糟心事儿。」 「不会。」 少顷,我问张洋。 「对了,你怎么干起出租了。」 「大学没考上呗。我寻思出租车也不看文凭。」 他手指拨动空调出风口扇叶的方向。 印象中,张洋成绩不差,是班上少数几个考上重点高中的学生。 倘若往后日子按部就班,进入大学几乎水到渠成,怎么会堕落至此?想必七年间,他经历了许多事。 人生就是如此,我们在用绝大部分时间,走在错误的道路上,极少数人会在中途选择回头,更多的则是一去不复返。 我知道自己已然走在这样一条路上,张洋恐怕同样如此。 为此我离开了乐清,可他能去哪里?我隐约听到甩在车后,趴在树下的老迈黄狗低声吼叫,上气不接下气地狂吠。 后视镜里,老黄狗追着车尾,边跑边叫。 「这畜牲。到时候村儿里人都搬走,看你冲谁凶。」 张洋笑骂道。 「它是村里的?」 「流浪狗。」 他摇摇头。 「好些年前别处跑来的,见人就叫。亏我平时给它扔点剩饭,真是白眼儿狼。」 他不免感叹一句。 「这黄狗老的不成样子,除了我们村,哪都去不了了。」 老黄狗喘着粗气,伸长舌头,咧开嘴巴吐出白气,病怏怏地停止追逐。 我与反光镜里的它对视,浑浊瞳孔里看不出一丝生气,全是迟暮之年的狼狈。 「没错,它哪都去不了。」 我确信地说。 驶进村子5、6分钟后,我们在一处平房旁停下。 「到了?」 「嗯呐。」 张洋解开安全带,穿上羽绒服与我一同下车。 我拿好行李,艰难地拉着行李箱跟在他身后。 四面一览无余的小平房,比比皆是。 经过红砖垒起院墙,炊烟升起,院内鸡鸣狗叫不绝于耳,有种喧闹的寂静。 张洋推开其中当中一户人家的铁皮大门,锈蚀严重的门轴发出刺耳摩擦声。 「燕儿。」 他喊道。 院内一块许久未经开垦的田地,坚硬而无生机,其上死去多时菠菜(或是白菜)挂满白霜,唯独 角落几株葱苗顽强挺立在这片作物坟场,迎风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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