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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忆往昔,好似月华初绽,缠绵中却隐透出一丝伤感。 实禄见皇上目光呆滞,以为他中意画中之女,又近前道:“这是刑部侍郎之女,他原是大皇子一党,皇上若是喜欢,可以册封四品以下,以拉拢这些人的心,只是也不能位份过于高了,届时怕有些人会心生不满。 怜卿越来越凝滞,几乎要僵在了那里,神情渐渐冷寂下去,直至冷寂到和殿外浓黑的夜一般。 “实禄,你先下去罢。”他一手撑上额头,揉了揉眉心,神情闪过不耐。 实禄一愣,旋即劝道:“皇上,上回也是这么说,臣这次可是特意又从百秀之中又挑出来了些,这选秀已经搁置了许多时日,皇上不愿大肆cao办选秀事宜,节省开支,此等圣恩,是我轩辕之福,只是,皇上自登基以来,未曾立后,也未纳妃,这子嗣,实在是……”怜卿面上闪过一丝恼怒,沉声道:“今日朕累了,改日再议!” 实禄碍于龙威发作,不敢再多言,想了想,又道:“皇上,微臣最近听得民间突起谣言,事关圣上,臣不敢说。” 怜卿一挑眉,“说,恕你无罪!” 实禄抿了抿唇,才道:“近日建都毛坯头巷突然传起一首童谣来,唱的好似,北风吹,雪花飘,当朝皇上是……是草包,欺弱女,盗宝刀,不是皇室血脉被火烧。皇上赎罪!” “放肆,传朕旨意,倘若再有敢妄议皇族之人,不论年长年幼,统统收监治罪。” 怜卿暴怒地将茶几上的茶具都拂下了地,清脆的碎裂声刺激着耳鼓,御书房内的气氛越发冷僵。 实禄只得哀叹一声,退出御书房,惨了惨了,且不说那些非议是否属实,可皇上不近女色,难道是有龙阳之好?那 江山,纵使独霸天下,皇上没有子嗣,又教何人继承? 精致的殿门,开开合合,带来夏日的凉风,扑上脸颊,这才舒适了些,但御书房内却人人冷汗淋淋, 怜卿广袖一扬,便将那些卷轴统统扫落于地,滚了满处,动静过大,惊得书桌之上青釉茶盏“砰”地一震,翠色茶叶和着绿润茶水泼洒出来,冒着氤氲热气,溢了一室茶香,他英俊的面容微微扭曲,眸中似不甘心一般燃着黑色的火焰。 脑中不禁又浮现出那首童谣,还有,当日轩辕绝临死前也曾骂过他是野种,且从小便这般骂过来的,他已不往心里去,可为何,民间会突起谣言,难道,他的身世,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有一个声音似乎在告诉他,有什么 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还有,为什么他非要娶那些素未谋面的女子,为后抑或是为妃?巩固他的政权?子,是子,想要一人为他孕育孩子,可是那人,如今在何处? 究竟是从何时起,他开始贪恋此人的温柔了?甚至有时会想,倘若他们还能有相见之日,那么即便不坐这个皇位,与她一同留在银月也好,而后又恍然 被自己萌生的这一念头吓到,遂又摇头。月离一袭窄袖白衣,用白巾将自己绝色的面容蒙上,轻身一纵,身形护 起,在空中连踏数步便跃上了皇宫的屋顶,她在黑夜中急速而行,若行流水, 身法轻盈,已是极高深的轻功。 将一名值夜宫女打晕,换上一袭宫装,闪入园中,廊下朱栏雕砌,镂花窗格间百转千回轻淡落下的月光带着陈旧的银灰之色,一切,仿似在昨日,可再看见那飞檐翘首的宫墙,月离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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