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3/3页)

/br>    碧蓝的海水冲上岸边，秦恬让自己站在安全的地方感受水流冲阻上小腿，温和有力的浪花股股波动来，脚掌陷入湿润的沙子里，她自心底放松下来，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秦恬眯眼看向辽无边际的大海，放下提着裙摆的双手任海水浸湿，身体微微向前倾，她用母语大喊道——

    “喂！有人吗……我好害怕啊……怎么办啊！……”

    她毫无逻辑地大喊，把心底的杂念一股脑地向大海倾诉，直到嗓子发痒，脸上布满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的泪水，但是感到很轻松的，她再次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吁出……

    秦恬在海边画画，堆城堡，找贝壳，直到阳光变得橘黄，她才意识到可以回去了，便满心欢喜地用衣裙下摆兜住捡来的贝壳，提着鞋光脚走回去。

    她一路小心地不要让贝壳掉在地上，顺带留心脚下的阶梯，竟然没注意到豪宅已经是灯火通明，显然有人在房子里。

    门大开着，她看着脚上沾着的细沙有些踌躇，犹豫了一下还是踏进去，打算等下找抹布擦一下地板。于是她目标明确，预备先去一楼的卫生间冲冲脚，再收拾贝壳和地板，没想到一抬头便看见有人坐在左侧客厅的沙发上——

    黑发蓝眼，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微笑，舒适又贵气地坐在沙发上，披着一件白色的外套，他似乎观察了她很久，隔着一些距离也能感到他的从容不迫和散发的成熟感，宛如房子真正的主人——

    他开口，温和的笑意就没褪过，语调不紧不慢，他说：

    “你是卡特纳的？”

    如清泉般的嗓音，叮叮咚咚地自竹径边顺流而下，本该悦耳，却让茫然无措的秦恬一下子松开了手想乖乖站好——裙裾兜着的贝壳顺势毫不留情地砸在脚背上，吓得她又是一缩——好没形象的一连串举动让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秦恬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他看出了她的窘迫，淡蓝的浅色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好奇，但他不动声色，又换了一个话题：

    “不进来整理一下吗？卡特纳应该快回来了……哦，对了，我是他的哥哥”

    秦恬听他这么说，忙不迭地弯腰摞起贝壳，像是外客般说谢谢、谢谢，低头匆匆小跑进卫生间。

    她把贝壳堆在水池里，打开水龙头双手捧起一抔水往小腿上浇。玩得时候很开心，现在裙摆黏在上面的感受却不太舒服，她很是纠结，不知道要不要上楼换一身衣服，又觉得不太礼貌。

    哥哥……秦恬在心里默念一遍这个词，觉得有点惆怅，她现在的身份……好吧，真的就和小情儿差不多。哥哥突然过来……该不会是因为卡特纳耽于美色不务正业，所以来看看怎么回事吧！这样脑洞大开地想着，又被自己杨贵妃的代入逗笑。

    愁肠百结地磨蹭来磨蹭去，卡特纳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再拖下去就很不礼貌了。秦恬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推开门等着哥哥兴师问罪。

    见她出来，哥哥从容地从沙发上起身望过来。秦恬鼓了鼓勇气，迈步向前尽量大方地说：

    “你好，我叫秦恬。”实际上还是露怯地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只能把视线放在他身侧。

    “……秦恬吗，你可以叫我达萨。”他温和说道，若有若无地观察她听到这个名字后的反应。

    秦恬小幅度地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达萨于是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在脑中思索的时候，一贯温和地表达善意：

    “从海边回来的吗？现在可以去换身衣服，正好我发消息问一下卡特纳什么时候回来……”

    秦恬听他这样说，感激地看他一眼说好，拔腿往楼上跑。

    看着她的背影，达萨微敛眼里的不明情绪，抿唇在智脑上点开消息……

    秦恬换了一条裙子，忐忑不安地下去。达萨很自然地打开了电视，广播新闻的声音冲淡在空间里，显得气氛没那么死寂。

    “来坐一会吗？卡特纳说他很快回来。”达萨善意地问她，用卡特纳的消息打消她的不安。

    秦恬稍稍安心一些，在沙发中间正襟危坐。

    虽然秦恬的紧张情绪明晃晃地写在脸上，达萨还是自如地和她搭起了话，也没有因为她可能的身份晾着她。

    “我注意到你带了点贝壳回来，像是螺纹壳不太好清洗，有的还有寄生虫，如果想做装饰的话可以先买点清洗剂，这里应该没有。是捡来做装饰的吗？还是有别的用途？”

    “嗯嗯，想摆在屋子里来着……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