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秘抄_谣诼 (下)【完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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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谣诼 (下)【完结】 (第11/11页)

卖的时候及时卖掉,站得人多就是赢——‘我将站于法庭控告席,亲手呈递证据,送他上断头台’。”

    袁基重复她昨天炎凉壮语。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两全办法吗?”

    此时,王广陵打脸似的艰难道。

    她未曾料想过这句话会以这种被迫的方式呈现。

    不知为何,王广陵本能且习惯性放心傅融朝夕相处荣辱与共不会无耻地谣害她,还是打算保住傅融——不图他东西,单图他这个人。

    见她不舍傅融,袁基面容疼痛狰狞,语气漫不经心得冷漠:“有。汝南袁氏根基深厚擅长运作,礼尚往来维护各种体面关系,也就留存几分红头信用背书,紧急时刻可以调用解困。但此类背书仅限于保护重要家族成员利益,私子、旁支都没有资格僭越享受这般高等福利。”

    袁基绝对不可能将傅融当做“重要家族成员”捞救,只有以她为枢纽。

    “你在逼婚?”

    “是。”袁基坦荡承认,“极限一换一。”

    “袁基,你不觉得你在趁人之危吗?四世望族就是这样教导子嗣的?”

    王广陵为难是有的,对袁基谦谦君子人设崩塌的失望也是有的。

    同样君子风度翩翩,陈元龙再怎么情仇恩怨也自持是非不行龌龊之事。

    “我也不愿以这种咄咄逼人面目与你求婚。”袁基神情落寞,“你明明只要放手他‘死’,我就保你毫发无损地‘活’。”

    “如果……两种方案我都不同意呢?”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汝南袁氏祖训,即使不盈利,也不做亏本买卖。”

    王广陵强迫自己稳住心性,讨价还价:“袁基,我们各退一步,我不再叨扰汝南袁氏,也恳请你为我另指一条明路,其他的我自己想办法。”

    这算不算一种……有始无终?

    “王广陵,君子鼎器之度也是有边际的。我给你指路,你无所不用其极不惜拿身体去‘想办法’,你觉得我忍得了?你与江东孙策关系暧昧不清,你觉得我忍得了?孙策不识好歹跟二弟自爆是你‘啥啥都做过了就差选日子去民政局打结婚证’的丈夫,你觉得我袁基——忍、得、了?!”

    袁基指腹重重拨弄着打理头发的梳子,发出“吱吱吱”的刺耳声响,他已经处于危险钢丝的边缘,再刺激一下就暴走。

    真他娘的邪了门,汝南袁氏、他袁基怎么总是阴沟里翻船?!

    “人落难自危饭都吃不饱,就不要谈贞cao礼节,虚伪又奢侈。北宋理学处处敲打妇女从节守贞,靖康耻当时都没敢提这种无理要求。”

    王广陵不觉羞愧,直言不讳。

    “我能不能理解为,我只有让你吃饱饭,才能跟你谈礼节?”

    “逻辑上没错。”

    “自从跟我分手后,你就没来我这儿看看了吧?还记得装潢风格吗?”袁基陡然转变话题,语气温柔许多,“记得,你蛮喜欢花花草草的。”

    “凌晨你跟我说晚上去傅融那里吃宵夜,看样子他是请不了了,那来我这吃?”

    “包你吃到撑。”

    一提到傅融,袁基内里气得发疯直上火,“笑面虎”发作,一语双关。

    “……”

    王广陵不禁打了个寒颤。

    “其实我本人还有一些压箱底手段可以绕开汝南袁家能量捞出傅融……”

    “真的?确定没骗我?”王广陵秒来兴趣,“你发誓。”

    “好,我发誓——苍天在上,骗你,我袁基断子绝孙。”

    袁基发毒誓,只是这毒誓发得异常苦涩凄凉,不啻大雪落单孤亡的雁的哀鸣。

    “我誓发完了,当下就看你的‘消化力’能不能撬开我的嘴。”

    “袁基。”王广陵突然娇憨唤他名字。

    “嗯?”

    袁基一时间恍惚,仿佛回到二人轿车惊奇初见时。

    “你最近总说‘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yin’。你究竟善不善yin呐?”

    “善。”

    袁基捻起房间阳台栽养的兰花香草,仰望清澈如洗的蓝天薄云,无奈道:“原本不善,如今也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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