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我入海·原神赛提短篇合集_霜冻海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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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冻海港 (第1/10页)

      这是一个相当圆满的故事。

    1.

    高中毕业后的第十年,我失去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换种更准确的说法是,“在因公负伤后被强制辞退”。

    这样的叙述方式并非意味着我对现状心怀不满。恰恰相反,我完全理解上级做出这一指示的用意,并对后续的安排全盘接受。出于保密协议的约束,我不能在任何实质载体上留下太多信息。可以透露的是,我的工作性质基本等同于那些超英电影里的高级特工——同样是为了正义与热爱而战,同样经历着日复一日的刀尖舔血。但在我的生活里,没有奇诡玄秘的反重力系统,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生死一线的博弈与两头取舍的无奈。

    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被研究基地内残存的类生物制剂所伤。治疗过程的记忆被时间烧灼成淡薄易碎的影子,唯一值得记录的是:最终我活了下来。遗憾的是,这场意外引发的后遗症,或将伴我走过余生的很长时间。有时会是猝不及防的失聪数秒,有时会是四肢关节的电击般疼痛——像是无数枚随血液四处游走的定时炸弹,我不知道遥控器的另一端由哪一块肌roucao纵着按钮,更无从知悉它们将会在何时被引爆多少次。

    而我的这份职业不允许一星半点的失误与不确定。

    上级妥帖地为我安排了一份体面的简历,并提供了丰厚的抚恤金。我的同僚们也对我多加照拂,言语中尽是开解之意。事实上,他们不必为我过度担忧。我曾见到同僚搭乘的飞机从数千米高空坠落而下;曾为对我多有引导的前辈扶灵;也曾在某个凄风苦雨的夜晚,为数不尽的无名墓碑一一送上白百合,却无法同他们述说半句缅怀或感激。做我们这一行的,本就死于非命者多,能得善终者少。能以这样的结局离开队伍,我已经比许多人幸运了太多。

    所以,离职之后,我并没有像许多人想象得那样颓唐,或是放任自己沉溺于某种空虚的状态中去。我很快就制定了一份详尽的职业生涯规划书:近十年来的各类知识储备,充分的职业市场调研,辅以上级置备的光辉履历,找到一份文员之类的工作应当绰绰有余。至于农民或是屠夫这类体力活——我能把沙漠之鹰当成格洛克玩得风生水起,即便不能再去对付阴险狡诈的国际间谍,想必也能轻松对付几头无害的牲畜——但还是先不将这类职业列入考量为妙。

    我自认这份计划已经足够周全,对我视若己出的老师却难得地和我产生了分歧。我们进行了将近一周的低效探讨,最初和和气气的聊天氛围不可避免地染上了火药味。老师不留情面地以“青涩”指责我的不成熟,而我意识到“青色”还能用以形容他当时的脸色,并暗自在心底为这个绝妙的双关语拍案叫绝时,在旁围观的师姐丽莎·敏兹忍无可忍地把我拉出了书房。她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手指不安地把玩着披散在肩头的卷发。用她的话来说,如果她罕见地做出了这样的动作,说明她遇到了比成结的发尾更棘手的糟心事。

    但她最终只是说:“嘿,赛诺,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给自己放个假吗?比如说,来一次长途旅行?”

    好吧,好吧,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一种关切叫“你的老师觉得你很难过”和“你的师姐觉得你需要散心”。妥协的结果是,我用仅有的选择权确定了本次旅途的目的地——摩尔曼斯克港。除此以外,师姐主动揽下了与旅行相关的一应事项。她兴致勃勃地制定了一份旅行计划,又在社交网站上传播双人旅行的邀约,数日后就笑眯眯地宣称替我选中了最合适的那位旅伴。

    总而言之,我在两周后抵达了位于莫斯科的国际机场。在提前到站的数小时中,我拉着行李箱走遍了机场的角角落落,像出任务前考察行动地点一样,把整座航站楼的每一个细节都塞进了脑海里:到达口的糕点店飘出了怎样的甜香、便利店的贩卖机是怎样宽容地注视来来往往的行人、接机的人们是怎样高高举起写有姓名的平板尽力挥舞……或许是久疏人群的缘故,在面对人们或期待或焦急的神情时,我竟然产生了如此强烈的、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异类感。

    是的,这么说听上去很奇怪,但我的确是在紧张。毕竟、毕竟,这可是一场双人旅行。我将在异国他乡,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共处屋檐下,不带任何利益相关的情绪,以尽可能平和的心态分享一段旅途。除却集训期间和室友共处——甚至住宿舍的时候也很少有这么突破社交界限的行为——我从未和他人有过类似的亲密举动。只是,过去的十多年里,我习惯了扮演形形色色的身份,戴上不同的面具和不同的人虚与委蛇,却忘掉了如何以“赛诺”这个最初始的身份与人共处。

    时间不会因为我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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