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于一场秋日的午睡_我买下了他的全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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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买下了他的全部 (第2/3页)

中烧者走进餐厅,用钱财交换一顿美餐。这是再合理不过的了。”

    这番诡辩完全扼住了我方才恢复的语言能力:“这根本毫无道理!”

    “我恐怕这是事实。”

    “根本不——而且,俱乐部的原则是尊重与自愿——以及安全,你没有做到任何一条!”

    文森特沉吟了下:“这其中一定存在误解。我全程对乌鸦保持关注,他身上所发生的变化多在我的预想之中。”无休止的咔嚓声令我简直烦躁难耐,乃至开始起疑,不记得乌鸦有如此长的指甲可供修剪,“也许偶有误判……”

    突然之间,文森特的声音显得遥远起来。像隔了许多层结实的厚布。

    “总体上……”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我有了一项崭新的发现。

    “他可说是安全的……”

    我盯着乌鸦的手。那只被文森特拢在掌心、被修剪了半晌指甲的手。

    “此外……”

    我握住它许多次,熟知它的尺寸与温度,因此能够确定,那五根指头的尖端镶着的红线是此前不曾有过的。

    “我全程充分尊重他的意愿……”

    那是血。

    “不过他并未行使拒绝的权利。”

    文森特·法林在剪他的手指尖。

    调教室,一具rou体端坐在配备拘束功能的活动椅;浅蜜色的手接过装着药片的塑封袋;一截腰肢在无尽的高潮中痉挛;一种跪姿兼具青松的挺拔与枯树的死寂;制服外套的纽扣系起了新身份;我知道了;我不知道;是的;永无边线的驯顺;空荡的、任何信息都无从留存的黑色双眼。一切收束在指尖的一线血色之中。

    于那血线中,我终于直面赤条条的真相。

    在更早、更早的——被买下的半年前、接受调教的一周前——在与我的生命轨迹交汇尚有难以想象的时日的时候。那些被信仰者称之灵魂、医者称之精神,哲学者称之思想的——令一个人堪称为人的部分,与乌鸦永诀了。

    他失去它,像死者失去生命那般确凿无疑。

    而我永远无法挽回这件事。

    某种来势惊人的不可视物质对胸口发起冲击,让我的肋间剧痛难忍、无法呼吸。

    “我……”

    “……买下了他……”

    有个女声说。缓慢、但清晰。想必那句话本身就拥有生命,此前一直隐伏在她的身体之中,现今才夺得主权,得见天日。

    “听着……也许瑞贝卡经理告诉你他只是被我长期包养在俱乐部,并未买下他的‘约会权’。那是假话。”

    “乌鸦被短暂地拍卖过。我买下了他,买下了他的全部。”

    “他属于我。”那声音说,“他是我的。”

    咔嚓声停了下来。

    房间被一种奇妙的沉寂笼罩,只剩医疗设备运作的嗡鸣。在沉默中,我凝视着文森特,他望着我,海平面之下般的蓝眼睛中,又涌现出可读的内容来:惊奇、歉意与若有所悟。它们以恰当的比例调配起来,最终他开口,把它们诉诸于语言:

    “我很抱歉。”他说,“这场交易我并不知情。”然而那双眼睛所展示出的情绪有着递进的、丰富的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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