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下）（自渎、koujiao） (第6/11页)

你可能也会对我笑一下——当然，第二天我就不在这件蠢事上浪费时间了。”

    迪迦心神为之震颤了一下，马上转头继续给乐谱翻页，目光闪烁不定。“白痴一样。”

    基里艾洛德人吃吃地发笑，仿佛听到的是句情话，自然而然地又想吻他，但迪迦马上指了指乐谱，让他继续练习，于是他忍住了这股冲动，认真接受指导。

    整个过程完全没有难倒他。几乎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使他能迅速掌握一段旋律，并牢记正确的指法，并且他对音高和节奏也相当敏感，基本听上一遍就能找准正确的音阶，在没有乐谱的情况下大致模仿出来。虽然手指协调性有限，但他神经发达，头脑反应速度极快，累积了一定的曲目以后，他的熟练程度至少已完全不像初学者。

    这个学生聪明过了头，没过几个小时，整本乐谱都翻完了，迪迦已经感到自己没本事再往下教了。

    “一直是学什么都很快吧？”迪迦叹服。“所有老师喜欢的类型，”

    “大概是吧。”基里艾洛德人无所谓地笑笑。“不过我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拿个五角星。”

    迪迦偏头望着他，内心柔化，温和地笑道：“那你想要个五角星吗？”

    基里艾洛德人立即用放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想要实际点的东西，比如你的——”

    迪迦猛地拍开他的脑袋。“你脑子里还有什么？”

    “现在吗？”恶魔故作深思地仰起头，“你，你，还有你。”

    迪迦扯起嘴角，露出冷淡的假笑：“很晚了，我该把你赶出去了。”

    基里艾洛德人拉长了脸，拽了拽他的手腕，挠他的掌心。“至少为我再弹一首曲子吧？”

    迪迦打开他的手。“想听什么？”

    他期待地笑：“就你上次弹的那首吧。”

    于是，迪迦微低下头，银手优雅地放到黑白琴键上轻触，十指曼舞间奏出温柔动情的旋律。

    音乐有撼人心魄的力量，就像迪迦本身。他专注于弹奏，俊美清幽的侧脸流淌着银色的月华，额间剔透的水晶像一滴忧伤的泪，惆怅悲悯的眼睛毋庸置疑地属于神明，那纯洁而高贵的灵魂从中映出蒙蒙柔光。

    旋律低回如呢喃细语，交错的音阶逐渐升高，深沉的柔情沉静如海。黑暗的战士出神地凝视着光之巨人的面容，忘记了时间和空间，一曲终了，也没意识到弹奏已经结束，反倒依然听见优美的乐声持续在内心回响。

    对上恶魔如火的目光，迪迦不禁一阵窘迫。“盯着我干什么？”

    基里艾洛德人哑声感慨：“你真美。”

    迪迦愣了一下，窘迫地垂下眼。“是吗？”

    “我从没见过更美的东西。”恶魔入迷地说，眼神炙热得他皮肤发烫。“第一眼就这么觉得。”

    迪迦用手触摸着琴键，掩饰羞赧，然后微微偏过头，挑剔一般斜视着他，像是种诱惑。

    “你……也有独特的美。”他淡笑说，“很性感——只要别总是那么恶劣得讨厌。”

    基里艾洛德人不由喜上心头，快活地一笑：“但我觉得这是魅力的一部分。”

    迪迦好笑地撇撇嘴，不置可否，低头弹响了几个活泼的高音。同时，他感到魔人的气息萦绕在身边，凑得离他更近，只要他一转头，他们就能如胶似漆地接吻。

    他的头更低了，装作没有感受到那炽热的吐息，没有察觉到恶魔对他的渴望，专注于八十八个黑白琴键，即兴弹奏脑子里抓住的旋律。

    直到基里艾洛德人握住他的一只手，牢牢包裹在温热有力的掌中。

    琴声戛然而止，迪迦不知所措地僵住，然后便听到他摄人心魄的低沉耳语。

    “迪迦，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说，压抑着迫切炙热的爱欲渴求。“别再折磨我了。”

    热烈的浓情如引燃的火线迅速朝他袭来，无处可躲，迪迦慌乱地别开头，压下胸中蠢蠢欲动的情潮，让头脑内混乱的线索在寂静中缓慢归位。

    黑亮的钢琴板倒映出光之巨人的面孔，他看着那双悲哀的眼睛，亿万年岁月忽然如叶子的脉络般历历可见。迪迦逐渐冷静下来，心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月光下一时的朦胧不清暧昧不明，仿佛模糊了现实的冰冷边界，将一切装点得恍如梦境，可醒来之后，彼